夏侯琢:“......”
李叱叹道:“我随随便便办了一个山河印,抄了一个曹家,抄出来就有数千万两银子,如果是去赌着玩的话,几辈子能赢来几千万两?”
夏侯琢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如果把这么好的运气用在赌小钱上,确实是浪费了。
但他还是不完全相信,于是指了指那一兜花生米:“咱们猜全部吧,我不抓了,我手的大小是固定的,所以三次都是单数有一定原因,就猜这全部。”
李叱道:“双数。”
夏侯琢道:“不,猜有多少颗。”
李叱:“......”
夏侯琢笑道:“如果运气真的这么好的话,那就说明,赤柱琉璃真的是没了。”
李叱道:“如果运气真的好的话,那么老张真人说的四方劫,就不应该能成。”
夏侯琢道:“你现在看不到,也许就真的没成呢?”
李叱笑了笑道:“其实四方劫也好,什么劫都好,没有什么是比北疆的战事更重要的......天意把我送到大地,那其他的,都交给天意。”
夏侯琢道:“天意说,那我要你何用?”
李叱噗的一声就笑了。
三个月了,士兵们对于战争已经形成了习惯,而三个月的消耗,也远没有让边军的武器装备到捉襟见肘的时候。
他们的武器装备就算是再打一年也够用,而黑武人却坚持不了一年。
“三个月没有下城墙了。”
夏侯琢道:“如果你再不下去的话,士兵们怕是要有不少人来求你,况且,你已经三个月没洗澡了。”
李叱道:“说的好像你洗过似的?”
夏侯琢:“我当然洗过,我每天夜里你睡着了都会洗一洗。”
李叱:“呵呵......练一滴水都没有见过,你每天洗?”
夏侯琢道:“我确实是每天都洗,不过是每天分区分片的洗,干洗。”
李叱道:“那就是用手搓呗,还分区分片......你的意思是一天搓不完吧。”
夏侯琢道:“看样子今天晚上黑武人应该是不会上来了,下去一趟吧......你要是不下去,我可真的受不了要下去了。”
李叱叹道:“我说话要算话......”
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士兵说道:“主公,我们都想请求你下去休息一会儿,主要是你都臭了。”
李叱:“......”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李叱这才答应下来,第一件事当然是下城去洗个澡。
他们三个月没洗澡当然也不是真的,只是抽空了就打盆水擦一擦,哪里洗的干净,每天打起来就是一身汗,身上不馊才怪呢。
宁王要下去洗澡这么一件小事,居然让城墙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
这一阵阵的欢呼声,把城外的黑武人都给搞蒙了,有的人推测是宁军有援兵到了,有的人推测应该是物资补给到了,不然的话,那些中原人何必那么大声的欢呼。
此时你就算揪着黑武人的耳朵告诉他们,是李叱要下去洗澡了,他们可能都不信......
消息传到城下,李叱的亲兵们不用等高希宁安排,已经分头去做事。
打水的打水,劈柴的劈柴,那样子不像是要为李叱准备洗澡水,更像是要把李叱炖了似的。
李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又好好的冲洗了一遍,感觉自己好像容光焕了一样。
回到高希宁住的地方,高希宁站在门口对着他笑。
李叱笑着问道:“笑什么?”
高希宁道:“以后你也这样几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然后突然洗澡换衣服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比较有新鲜感。”
李叱:“......”
高希宁已经为李叱准备好了饭菜,难得黑武人不夜攻,所以还为李叱准备了一点酒。
已经三个月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吃一顿饭了,这种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
李叱问:“这阵子也不见九妹,他干什么去了?”
高希宁道:“他要上城墙去帮忙,去了几次,每次都被人嫌弃,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累赘,所以心态有些不大好.....”
李叱叹了口气:“我去看看他。”
高希宁嗯了一声:“一起吧。”
两个人一起去了余九龄住的地方,门开着,屋子里的灯亮着,李叱和高希宁他们俩走到门口就楞了一下。
因为他们看到余九龄竟然在灯下打毛衣,那应该是在打毛衣,两只手分别拿着一根签子在来回穿插,看起来竟然很熟练的样子。
李叱道:“大事不好了吧。”
高希宁道:“我也没有想到,几天没见,他居然已经......”
余九龄听到话音,一抬头看到李叱和高希宁,顿时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出门迎接。
李叱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九龄道:“每天都到辎重营去帮忙,没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过,就学着打毛衣,刚好今天织完了,当家的,给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李叱见余九龄把那件毛衣拿起来展示,越看越不对劲,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人穿的。
李叱问:“你给谁织的毛衣?”
余九龄道:“我看边军辎重营那边还养了不少绵羊,我把一只羊的长毛都给剃了,然后做了这件毛衣,一会儿我就去给那只羊穿上。”
李叱:“你,把羊毛都剪了,然后做了件毛衣,再给你剪了羊毛的羊穿上?”
余九龄道:“对啊。”
高希宁道:“要不然,给他请个大夫吧。”
李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