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被吓了一跳,谢氏却是长出一口气,和媒人告了罪,匆忙跑了。
秋宝和田俭看到各自的娘就扑上去,哭得一塌糊涂。
田幼薇当着方氏和谢氏的面,又对着两可怜孩子举起巴掌作势要打,于是又是一通大哭大闹。
方氏气死:“阿薇你怎么能这样呢?”
田幼薇大声道:“我就这样怎么啦?”
这边的架吵起来,喜眉就去请两位媒人回家:“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出了急事,不能接待二位了。”
那两个媒人先还不走,只说再等等,后来见越吵越凶,这才走了。
喜眉扒着门缝看那二人的马车走远,跑回去道:“好了好了,都走了!”
田幼薇立刻给两个小家伙赔礼:“别哭啦,姐姐给你们糖吃。”又和方氏谢氏道:“事急从权,匆忙之间我也想不到其他法子。”
方氏的脸色仍是十分难看,气呼呼地抱着田俭坐到一旁查看有没有被打伤。
谢氏由衷松了一口气:“幸亏你机智,但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怎么办才好?”
“没事,总会解决的。”田幼薇看向窗外,嘴抿得紧紧的。
这桩亲事来得太奇怪,听起来十分香甜诱人,却叫人左右为难,没有退路。
然而仔细了品,不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她很肯定,这事儿和吴锦脱不了干系。
将作监下头管着修内司,修内司下头管着吴锦这样的监窑官。
普通人都会如同方氏那样想,找个比吴锦官职更大的人家结亲,就不怕吴锦了,这亲事就是天造地设。
但若是一头扎进去,只怕里头全是毒药不是蜂蜜。
田父等人听说此事,全都急匆匆赶回家来,商量一回,仍是没拿出个好章程。
田秉紧抿着唇,一言不。
方氏出馊主意:“要不,去问问廖先生怎么办?”
田四叔瞪她一眼:“你这是要提醒廖先生,赶紧彻底拒绝阿秉和阿姝的亲事,省得害着咱家?”
方氏小声嘀咕:“那我又不知道这里头的事,也没谁和我说。”
田父大手一挥:“先吃饭,再怎么难,总要吃饭才有力气应对!”
一家人沉默地吃了饭,又坐着商议一回,决定先打听一下再说。
田幼薇回了房间,拿起一个小瓷人,手指闪电般抓住脖颈,一捏一放,瓷人的头应声而落。
这手劲,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