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姝羞红了脸,却不扭捏:“就是这意思。”
田幼薇不由抚掌大笑:“姐姐豪爽不让须眉。”
邵璟走进来:“阿姐,师父叫你呢。”
田幼薇不由有些紧张,绷着脸去见廖举人,反复想着自己要怎么应对。
忽听邵璟道:“你该向阿姝姐姐学一学。”
“嗯?”田幼薇没明白他的意思。
“人生苦短,喜欢怎样就怎样,不要瞻前顾后,豪爽一些没得错。”
“我是喜欢怎样就怎样的呀……”田幼薇说着,突然现自己已经到了廖举人面前,可是因为邵璟刚才那句话,她不紧张了,于是笑吟吟地行礼:“师父,您叫我?”
廖举人看她一眼,指着面前的凳子:“坐。”
田幼薇落了座,乖巧伶俐,平和温柔。
廖举人沉默片刻,道:“阿薇将来想要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啊?想做个长命百岁,幸福安康的有钱人。”田幼薇侃侃而谈:“我还想让亲人朋友老师全都和我一样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廖举人笑了,像是想和她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道:“那我祝你如愿以偿吧。”
“谢先生。”田幼薇又就番邦话上的几点疑问请教廖举人,廖举人索性道:“把阿璟叫来,我和你们一起说。”
今日廖举人讲的点很多,田幼薇和邵璟都听得很认真,田幼薇还做了笔记,打算带给可怜的傻二哥。
学生听得入迷,老师自然很高兴,廖举人一口气讲到天快黑才肯放人。
田幼薇和邵璟坐得太久,脚僵手冷,趁着夜色还未完全降落,碎步往家跑。
将要跑到村口时,忽然听见狗在狂叫。
二人一同回头,但见村口站了个人,畏畏缩缩的,被一群狗撵着咬。
“别叫!去,都散了!”田幼薇喝住狗,便是个陌生人,也没有让狗随便咬的道理。
邵璟警惕地迎上去:“这位,您找谁家呢?”
夜色昏沉,看不清人脸,只能依稀看到是个男的,头乱蓬蓬的,穿件破棉袄,缩着肩,勾着腰,没什么精气神。
那人哑着声音道:“找姓廖的。”
“找哪个姓廖的啊?我们庄子里好几家姓廖的呢。”邵璟捏捏田幼薇的手,让她防备小心着些。
田家庄住的多数都是田姓族人,偶有几家外姓,那都是有数的。
唯一一家姓廖的就是廖先生家了。
“就是从前在县城开书铺的廖家。”那人低着头藏着脸,“我从明州来,有人托我给他带书信。”
这可不对。
廖先生就和明州的吴七爷交好,若是吴七爷要带信过来,来的必然是吴家管事,哪里会是这种蓬头垢面、行迹诡异的人?
田幼薇和邵璟做了个手势,分头朝那人围去:“他家啊,我们知道,这就带你去……”
谁想那人警醒,二人不过走了两步,他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