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家,被寄予厚望的尤含章可是全家人的宝贝,特别是秋闱眼看着就要到了,就是咳嗽一声都会牵动众人心弦。
侍女忙把尤含章扶起来,脸色吓得白:“公子,您没事吧?”
尤含章无暇理会侍女,仿佛见了鬼般直愣愣看着冯橙。
刚刚他是怎么飞出去的?
好像是表妹踹的——不可能!
他是沙包吗,表妹这种娇滴滴的姑娘一脚能踹飞?
看着狼狈呆滞的尤含章,冯橙依然火气难消,冷着脸道:“白露,我们走!”
眼见少女拂袖而去,去的还不是尤含玉闺房的方向,尤含章如梦初醒喊了一声。
冯橙头也不回,快步往前去了。
尤含章气急:“太不像样了,太不像样了!”
“公子——”并没看到自家公子被踹飞的那一幕,侍女满心疑惑。
公子是与表姑娘闹了不愉快吗?
尤含章觉得丢了大脸,嫌弃侍女多嘴,推开她去追冯橙。
今日必须要表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以后岂不骑到他头上去?
尤含玉那边,一早知道冯橙会过来,正等着。
涂了两日云霜膏,脸上挠痕瞧着没那么可怖了,可她的心情依然糟糕顶透。
有哪个女孩子对容颜不重视呢,哪怕落下的疤痕肉眼难辨,都难以忍受。
冯橙定是被姑母带来向她道歉的,到时候她可要出口气才行。
这么多年碍于家世悬殊,她不得不捧着冯橙,如今受了天大的委屈,总不能一味忍气吞声了。
尤含玉等来等去不见人,打丫鬟去前边打探。
不多时丫鬟回来禀报:“表姑娘走到半路又回去了。”
尤含玉气个倒仰。
这个目中无人的死丫头,对她这个表姐压根没有半点尊重。以前还装出善良大方的模样,现在终于露出高人一等的嘴脸了!
尤含玉实在气不过,扬手砸了一个茶杯。
丫鬟哎呀一声:“姑娘别砸了,这套粉彩茶具可是您最喜欢的呀。”
尤含玉回神,看着地上摔得粉粹的心爱茶杯,登时胸闷气短更难受了。
冯橙冷着脸越走越快,白露现不对劲,忍不住提醒:“姑娘,您去的不是老夫人那边。”
“你去和太太说一声,就说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先乘马车走了。”
白露吃了一惊:“姑娘,这样合适么?”
“哪里不合适?”
白露小声道:“表公子挨了踹定然会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到时候您不在,表公子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还想作证表公子是自己跌倒的呢,与她们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冯橙冷笑:“无妨,随便他说。”
若不是与薛繁山退了亲,她还不知道尤含章有这个心思。
有这个心思也没什么,可用施舍的口吻跑她面前来说,一副她占了大便宜的语气,那就没法忍了。
这些年来母亲的宽厚,她的不计较,大概给了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错觉。
“就算尤含章说我无礼,舅母他们又能怎样呢?”冯橙不屑弯了弯唇角。
正好让某些人打消恶心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