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欲让站在大帐门口等着秦崖,远远的看到秦崖过来,柬欲让回头吩咐一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高明静带头应了一声,可实际上心中早已做好决定。
待秦崖到近前,只要他不备,就直接了当的先把他宰了再说。
高明静清楚此时的柬欲让还有些摇摆不定,秦崖只要一死,柬欲让还能怎么摇摆?
副指挥使死在他面前,还是林叶的人,他解释不清的。
高明静心里其实很高兴,原本光靠他一张嘴,未必能把柬欲让说的下定决心。
现在秦崖来了,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助攻。
“指挥使!”
秦崖离着还远就喊了一声。
柬欲让道:“秦将军这么急着赶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秦崖大步流星的过来,看得出,是真的急了。
“指挥使,出大事了。”
秦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武凌卫的人竟是闯进我家中,还请指挥使大人与我一同去求见大将军。”
这话一出口,柬欲让楞了一下,连高明静都楞了一下。
秦崖快到近前的时候说道:“罢了罢了,此时去见大将军也为时已晚,不如......不如我们直接反了吧!”
柬欲让的眼睛,骤然睁大。
秦崖走到柬欲让近前:“指挥使,此时不动手,怕是再没机会了。”
柬欲让刚要张嘴,高明静却笑了:“秦副指挥使,这是要逼着指挥使犯杀头的大罪?”
秦崖道:“我是诚心来帮指挥使的,林叶那厮出尔反尔......”
他凑近了柬欲让,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高明静听不到有些心急,便往前凑了凑,手已经握住了佩刀的刀柄。
他往前一凑,柬欲让在这一刻却忽然回头,一把匕从袖口里滑出来,直接戳进了高明静的心口。
高明静防备着秦崖呢,他才不信秦崖会真的反林叶。
可他没有防备柬欲让。
只因为,秦崖在柬欲让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将军说,问问柬指挥使,需不需要把他家里人送到虎贲营里来,由柬指挥使亲自守着。
见柬欲让动手,秦崖随即笑了起来。
他看向众人说道:“高明静试图蛊惑军心,指挥使亲自将其除掉,是表对大玉的忠心,此事,大将军很快就会上奏天子。”
柬欲让此时,是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摇摆了,高明静的话,也确实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这天下间的男人,但凡手中有权,哪个不向往着最有权势的位置?
可是秦崖的一句话,就让他认清了现实。
秦崖大声说道:“大将军前几日亲自见过指挥使,与指挥使大人商议了今日之计。”
“大将军说,军中不安稳,只要有些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跳出来谋乱。”
他笑了笑道:“当时指挥使与我一同向大将军保证,只要有人跳出来,我与指挥使,就会把他们按下去。”
他说到这看向柬欲让:“指挥使,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柬欲让连连道:“是,这话确实是我说的,大将军信任我,我便不能辜负大将军这信任。”
秦崖道:“大将军说,既然动手了,那就不要再留手,尽快把隐患都清理一下,明日一早好上奏天子,天子也好论功行赏。”
柬欲让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也是这样考虑。”
秦崖回头吩咐道:“指挥使有令,请虎贲营诸军将军,即刻到中军大帐来议事,就说指挥使大人,要谋大事!”
“是!”
他的人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秦崖上前扶着柬欲让的胳膊:“指挥使,大将军派兵护着指挥使的家眷,不会让指挥使家眷受到一丁点惊吓,这,完全可以放心。”
柬欲让道:“我从无担心,从无担心,哈哈哈哈哈。”
不久之后,虎贲营的各军将军们,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本来有的人不想来,因为他们早已被拓跋烈收买,等着到了时机便举兵谋反。
可秦崖派人传令的时候,让他们多说了一句话......指挥使要谋大事。
这句话,让那些人有了些想法。
虎贲营十万大军,各军的将军只有一个人因为没在营中所以没来,其他的都到了。
按照秦崖的计策,柬欲让在中军大帐里摆酒,把他要举兵谋反的事直接说了一遍。
这些将军们一个个的,脸色各异,吓坏了的有,兴奋的也有。
当即就有人表态,愿意跟随将军谋大事,今夜就可举兵攻打行宫。
柬欲让随即端起酒碗,说愿意喝了这碗酒的,回去之后就调动兵马,不愿意喝的,回去之后便离开虎贲营,他不阻拦。
结果,一多半的人端起酒杯,陪着柬欲让把酒喝了。
喝了就死。
酒里有毒,秦崖带来的。
柬欲让随即下令,调集虎贲营出城,所有人不得过问为什么出城。
有违反军令者,定斩不赦。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