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语气之中,除了鄙夷之外,还有几分失望。
“你可装作拓跋烈,但与他差的太远。”
白衣女子一伸手就按在了疾掠中的近影肩膀上,他分明已经那么快了,可她却在后边闲庭信步一样跟着。
手放在近影身上的那一瞬间,近影想扭身,哪怕用尽自己武岳境五芒的全部修为,也要拼上一把。
他连机会都没有。
噗的一声。
近影的脑袋忽然就沉了下去,直接沉进了他自己的胸腔之中。
若有人亲眼所见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近影的脑袋缩进胸腔的下一息,他的四肢也直接翻卷着折断,然后卷进了胸腔腹腔之内。
恐怖的地方就在于,近影的身躯还在不停的缩小。
那没有丝毫威压可言的轻轻一按,把一个武岳境五芒的大高手压缩成了一个球,而这个球还在变小,还在变小。
当白衣女子身形停下来的时候,那个球只剩下拳头那么大。
哪里还有什么血肉,连骨头都没了,活生生一个人直接被炼化。
剩下的那个球,坚硬的如同岩石一样。
白衣女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朝着寝宫飘了过去。
这一幕,把看到了的人全都吓坏了,彻底吓坏了。
在更隐秘的一个角落处,老妪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那,而拓跋宁休就站在角落里。
拓跋宁休声音微微颤的问道:“婆婆,这样的人来了,我们可还有胜算?”
老妪皱着眉头回答:“少主,你不该有这样的退意,大将军她就不会有,临战之际,有退意便败了三分,大将军他一生征战,一往无前。”1
拓跋宁休连忙道:“我记住了,婆婆。”
老妪道:“我没有见过她,料来是刘疾弓的师妹,钱老头的弟子之一......看起来她武岳已满,赋神未到,我与她一战,胜负不可断然。”
拓跋宁休点了点头。
“近影说,请少主不要来,少主执意要来。”
老妪道:“既然来了,便当撑起大将军的霸气,心中有必胜信念。”
她回头看向拓跋宁休:“若少主觉得此时尚未有一往无前的心志,我现在可带你离开。”
拓跋宁休摇头:“不走,父亲将杀玉天子的事交给我,我便不能退。”
老妪笑了笑:“这才刚刚开始,少主且看着就是,我很高兴,少主此时,身上已有大将军几分气势了。”
阳梓行宫外边,大批看似寻常百姓的人正在疯狂冲击。
在阳梓城从城门里边,也有大批人正在凶猛的进攻。
整个阳梓城,一夜之间变成了修罗战场。
城外。
虎贲营指挥使柬欲让骑马上了高处,举起千里眼往前看了看。
玉军夔字营和雀字营,已经被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虎贲营和武凌卫堵死。
“指挥使,要不要攻?”
他手下有人问道。
柬欲让又仔细看了看,从各军的火把来推断,合围已经完成。
“传令下去,不必进攻,只把这两支叛军堵死在这即可,传令后军戒备!”
就在之前,秦崖让柬欲让做好防备,因为那两军曾经在孤竹之内清剿叛军,可实际上,未必是清剿。
天子只带来了禁军,又在阳梓城内,没办法支援城外。
如果此时孤竹内还有叛军,应该已经快到了。
他才传令下去,黑暗中,后边出现了大片火光。
柬欲让深吸一口气,抽刀转身。
“中军,随我到后队御敌!”
城内,正在疯狂进攻武凌卫城墙守军的人,好像都很不一样。
这些人每一个都有武艺在身,他们虽然身上的穿着并不统一,但每个人的头上都包着一块白巾,在这夜里,火把照耀下,更显得醒目。
“不对劲。”
封秀自言自语了一声。
猛攻他这边,想要夺取城门迎叛军入城的,显然不是乌合之众。
奉命在此与他一同守着城门的许浩然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一件林叶和他提起过的事。
“封将军。”
许浩然道:“大将军曾经怀疑过,拓跋烈可能会在整个云州治内,所有州县的武馆中,暗藏兵力。”
听到这句话,封秀的眼神就变了。
“怪不得查不到。”
封秀道:“拓跋烈利用武馆隐藏兵力的事跟本就不在云州之内,而是在这孤竹,是在这阳梓城。”
阳梓城中有上百家武馆,每个武馆有百十个弟子,便是上万人的兵力。
此时此刻,就是这些能打的人在猛攻。
他们的任务,就是务必要冲开城门,接城外的叛军杀进来。
阳梓城内有不少暗藏兵力,那整个孤竹国内,拓跋烈应该也藏了不少叛军。
这一刻,封秀抬起手在嘴上抹了一下,然后抽刀向前。
“所有修成内劲的,跟我到最前边!大将军说过,力强者在前,力弱者在后,前者死绝,后者死战。”
刀光闪烁中,武凌卫里的高手们阵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