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不以为然:“你的假设偶然性太多,如果那条狐狸的领很狡诈,故意摆出鱼饵引我们上钩,那么吃亏的岂不是本王自己?”
中行说陷入了沉思,他也曾想到类似的假设,沙漠戈壁滩里到底藏着多少军队,他们的指挥官到底损是谁?会不会是车骑将军曹时,任何一个判断不对都有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毕竟再狡诈的狼也不知道向前一步到底是一马平川,还是万丈深渊。
伊稚斜的行进非常谨慎,特别是进入沙漠戈壁的边缘,每天行进速度不得超过七十里,要知道匈奴人带着纯粹骑兵组成的主力,七十里也就相当于正常行军一个半时辰(3个小时)的行军旅程,稍微快点一个时辰是毫无压力的,最快半个时辰可以跑完全程,反正草原大漠上最不缺的是一马平川。
行军速度很慢,主要是因为沙漠戈壁的特殊地形,每时每刻都有沙漠气旋带起龙拳风四处旋转,还有让人恼火的沙尘暴以及最可怕的大沙暴,一次席卷就会把匈奴军打回原形,伊稚斜是土生土长的匈奴人,他非常了解沙漠戈壁的气候地形。
左谷蠡王帐下三万骑兵分成三路彼此交错,就像织衣服的针在通往漠北的沙漠路线上扫荡,彼此相距最远不超过五十里,因而尽管行军速度只有区区七十里,但是扫让的面积和放出的侦骑巡逻面积都非常大,只要有耐心花上一个月可以把戈壁滩理个通透。
伊稚斜的准备可谓异常充分,算准戈壁沙漠通往外边的几条主要通道,卡着几个大部落在通道附近的机会搞出了个天然半包围网,只要能够把包围网铺开早晚会把那条漏网之鱼给扫过来。
中行说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下意识的判断出埋伏在沙漠戈壁里的汉军实力有限,按照他的直觉类似判断十次有九次会猜中,偶然有一次失手也属于可以接受的正常情况,换做以前,他早就站出来坚持己见劝说主将全速前进捉拿那只狡猾的狐狸。
但是,现在不行了。
雁门之战可怕的失败让他难以忘怀,军臣单于甩在脸上的那一鞭子至今还在他胖胖的脸上留着丑陋的疤痕,一夜之间从天堂到地狱,从单于庭的中枢谋臣沦落到依靠左谷蠡王门下乞食,以前他只是个顶着“老狗”名字的谋臣,起码有个中级贵族的体面,现在他真的只是条老狗,而且是条丧家之犬。
曾经他的地位非常重要,一度是军臣单于非常信赖的谋士,然而美好的未来只需要一场令人崩溃的预测失败,匈奴全军在他的预测误判下仓促迂回南下突袭马邑,并在起兵不过几个时辰就遭到大本营老巢的袭击,若非返回的及时保存住一线生机顺利逃脱,进入雁门郡的快三十万匈奴大军都没有活路。
雁门之战真的把匈奴人打怕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忽然意识到他们的南方邻居变的异常强大,训练出可怕的黑甲兵灾草原上来回肆虐,贵为草原皇帝的军臣单于也无可奈何。仓促上马的仿制马镫马鞍成功打败鲜卑与乌桓,算是初步检验新装备在战争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军臣单于有底气搞皮甲骑兵,乃至模仿黑甲兵的重骑兵也在于此,匈奴人必须掌握高端战力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否则自家的轻骑兵射不透黑甲兵的防御,黑甲兵轻松冲过来举起马刀骑枪肆意屠杀自己人,那将是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匈奴的扫荡非常坚决,几乎在伊稚斜踏入沙漠的同时,匈奴侦骑在沙漠腹地现一处被焚毁的营地,除了营帐木栅等常见物品,还有来不及带走的粮草和牛羊尸骸,最让匈奴侦骑感到愤怒的是烧毁的尸骸里现很多死去的匈奴人。
这支汉军是个非常狡诈凶残的敌人,他们或许没有黑甲兵那么恐怖的冲击力,相比之下狡诈和阴险程度还要略胜几筹,几万部落骑兵在沙漠里大范围搜索愣是没找到半个人影,前些天部落骑兵派出的搜索队不敢过分深入也有不小的关系,这支匈奴侦骑是第一支深入匈奴腹地,现被烧毁的营寨和尸骸的见证人。
当伊稚斜收到前方安全,现烧毁营地的消息已经到了傍晚,左谷蠡王部勉强行进三十里赶上月上中天,只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出去。
“岂有此理!为什么就不能提前一天送来情报!贻误战机该当死罪!”
伊稚斜在废弃的营地里咆哮着,身后三万左谷蠡王部骑兵默默地忍耐着,他们大王顶着匈奴第四王的旗号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无论是军事实力亦或是士气经验都有巨大的差距,三万左谷蠡王骑兵也就略比一万王帐骑兵强一些,可是左右贤王足有三万王帐骑兵,匈奴第四王和前三的左右贤王实力差距太大。
假如没有特别的机会,他将永远只能顶着匈奴第四王的名字,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