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惜字斋得罪河间王府,被查封了两回,好不容易才被解封,挑这么个良辰吉日赶着开张,躲着河间王府都还来不及,哪还敢招惹?”
“何况塞画本子有什么用?河间王府大少爷武功卓绝,哪是人随便一撞,就能把他手里的书给撞飞的,谁又能保证被撞飞的书就是开的,会被人瞧见?”
掌柜的越说越委屈,一脸姜大少爷自己没了脸,就把屎盆子扣在他们惜字斋头上,他们惜字斋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招惹上河间王府,简直都没地方说理去了。
惜字斋掌柜的抹着嘴角的伤口道,“好了,只怕惜字斋又要被以售卖污秽杂书为由被查封第三回了。”
说罢,他看向姜枫,“既然河间王府铁了心要我们惜字斋彻底关门歇业,昨儿又何必收下那一万两让我们惜字斋重新开张?!”
人多是同情弱者。
惜字斋掌柜的一说开张是付出一万两的代价,大家就都站惜字斋这边了。
姜枫的暴脾气,又要揍惜字斋掌柜的,被姜绾拦了下来,“大哥,我们走。”
姜绾推着姜枫转了身。
身后惜字斋掌柜的看她退了一步,越加得寸进尺道,“砸了我们惜字斋,毁了我们惜字斋的开张大吉,这笔账,我们上公堂算!”
这回,不止姜枫,连姜绾都有些忍不住了。
见过得寸进尺的,还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啊。
她还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惜字斋给了一万两,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可她和河间王府算了,人家惜字斋没这个想法。
姜枫拳头痒,姜绾道,“大哥,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说完,姜绾转身看向惜字斋掌柜的,“惜字斋要怎么算这笔账?”
惜字斋掌柜的一看姜绾这样子就是怕上公堂的,道,“姜大少爷砸了我们惜字斋,惊了我们客人,惜字斋开张算是毁了,又得关门,重新装修再挑日子,这些损失加起来……。”
“一万两!”
昨天刚送出去的钱,他一张口又全要了回来。
而且不止要了回来,还搭上了姜枫的名声。
姜枫还未娶亲,甚至还未定亲,喜欢看春、宫、图的事一旦传扬开,更增加了他说亲的困难,谁能相信一个喜欢看画本子又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的男子会只看看画本子消遣,不去不该去的地方?
指不定身边的丫鬟都被折腾个遍了。
本来河间王府上的少爷就说亲艰难,哪个爹娘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女婿?
姜绾笑了。
那笑容看着春光明媚,却莫名叫人看的后背寒。
姜绾看向金儿,“拿一万两银票给他。”
金儿眼睛睁圆,“姑娘?”
“给他。”
姜绾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人质疑。
金儿哪敢说什么,她觉得就算对薄公堂,最多也就赔个五千两,犯不着为了少跑这么一趟,就多花五千两啊。
早知道,她就不随身带一万两了。
金儿把银票扔给惜字斋掌柜的,惜字斋掌柜的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送出去的银票又给拿了回来。
不仅给了银票,姜绾还撂了话,“放心,我河间王府是不会再让惜字斋关门的。”
她要的是惜字斋自己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