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便是广平郡王府与平靖郡王府要联姻的事情,这件事情更是引得众人关注。
毕竟之前在碧阳宫的时候,润仪郡主都以死相逼商世子都不肯点头,现在两家要议亲了?
苏辛夷得了消息却是丝毫不意外,她就猜到碧阳宫的事情也是一个契机,而且这两家对于联姻的事情如此执着,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至于商君衍的态度,那不重要。
苏辛夷太了解平靖郡王妃那一家子,她们会以各种亲情攻势让商君衍点头,以商君衍的孝顺,就算是一时不同意,最终也是会点头的。
这件事情苏辛夷转瞬就丢在脑后,她现在在算计着时间,等到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也许两位堂兄就会有消息传来。
越到寒冬,其实与草原诸部的生意越好做,但是这对商队来说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只是要应付草原上虎视眈眈的猎人就要加倍小心。
没有东西可换东西的部族就会出手去抢,一般没有实力的商队不敢深入做生意,这也是当初她一定要容王与太子入伙的原因。
有了皇帝暗中点头的皇家卫队护镖,这商队才能安稳做生意,就是不知道第一趟的结果如何。
第一场大雪还没降临,倒是曾氏那边传出了有孕的好消息,阖府上下最高兴的就是大夫人,儿媳妇进门几年肚子一直没动静,结果儿子也不愿意未生嫡子就纳妾,大夫人真的是操碎了心。
现在好了,大夫人简直是喜极而泣,补品不要钱地送到曾氏那里去,还特意把自己身边有经验的妈妈也送过去帮着安胎,苏辛夷几个姐妹一起过去道喜,曾氏红着脸,但是也能看出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喜悦。
曾氏嫁进来多年,没有孩子就始终是她的心病,让她无法在国公府挺直腰,虽然是世子少夫人,但是却低调得很,如今有了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等晚上苏翼下衙回家瞧着妻子在寝室落泪,吓了一跳,忙走过去问道:“怎么哭了?”
曾氏忙用帕子擦擦眼,看着丈夫柔声说道:“我这是高兴,这几年多亏夫君替我撑腰,不然的话……”
要不是丈夫顶住婆母的压力不肯纳妾,现在只怕他们这一房早有庶子女出生,那她这个娘家根基薄弱的少夫人就更难了。
苏翼松口气,“你就爱胡思乱想,你我夫妻一体,再说成亲多年你待我如何我又不是不知,别想这些了。再说,母亲也是担心子嗣,以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曾氏忙点点头,“我知道,再说自从姐姐和离之后,母亲待我就很好了,所以我也很知足。我实在是担心自己真的不能生,怕耽误了你的子嗣。”
曾氏最大的压力就是怕自己真不能生,现在肚子里有了,这才是大石落地。
苏翼闻言笑着开口,“真要不能生也没什么,过几年抬一房妾室进门,等生了孩子就记在你名下,养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
曾氏听着这话心甜如蜜,当初婆母万般为难她,她之所以能一直撑着就是因为丈夫。
现在好了,以后都会好了。
苏翼这边夫妻和睦,大夫人也高兴得辗转难眠。
府里的喜讯一波接一波,苏兰茜头胎生子,大夫人得知女儿即将临产就赶紧赶了过去,天黑之前就给府里传回了好消息。
府里准备着洗三的礼物,苏辛夷几个姐妹等到洗三那日跟着家里的长辈一起去道贺,看着苏兰茜面色红润微微福,便知道孕期养得好。
新出生的小孩子小小的,苏辛夷几个姐妹凑在一起也不敢去碰,就觉得怪好玩的。
以前在庄子上的时候,也见过新出生的孩子,但是乡下的孩子可没有伯府的小少爷胜在富贵乡打理得干干净净,乡下的孩子生出来后基本上就是擦一擦,然后裹入了襁褓中,洗一回澡的等满月之后,有些家里穷的,百日才洗一次也常见。
苏兰茜的精神非常好,苏辛夷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这一家子都挺和气的,二姐姐倒是有福气,二姐夫对她也好,关怀备至的样子看得二伯母眉眼间全都是笑。
从定南伯府回来的路上苏辛夷还想着苏兰茜的笑容,大约幸福的人,笑起来都特别的甜,她看着就想跟着笑。
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这雪来得很突然,一夜之间忽然就落了下来,早上起来推窗便是一片玉树琼枝。
苏辛夷还没等到榆林卫的来信,没想到刚吃了早饭,倒是收到了曾梁的信儿。她就找了个借口带着展桥出了门,还特意去成衣铺给曾梁买了一身厚厚的棉衣。
这大冷的天曾梁窝在屋子里不出门,室内烧着个暖炉,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将寒风都挡在了门外。
曾梁看着苏辛夷带来的棉衣,只看一眼就知道絮的厚实,穿出去一准挡风,他咧嘴一笑,“让六姑娘破费,我这正缺一身棉衣。”
苏辛夷也笑,曾梁肯定不缺,不过这也是她的定点心意,就坐在火炉前烤着手,问道:“东西您查到了?”
曾梁点点头,“查这么点东西真是费了劲儿,那大灵寺的山门可不好进。”说着就从案几上摸过几张纸递了过去。
苏辛夷伸手接过,就看到纸上明明确确的写了束学博如何买通大灵寺的和尚,又如何算计许玉容落水,里头还有参与的一个和尚的供词,这可真是难得。
“这东西没少费劲吧?”苏辛夷一看就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弄到手,就这和尚的供词就不知道费多少心思。“我回头再给你补一笔银子。”
曾梁指了指棉衣,“不用了,抵了。”
“那我可赚了。”苏辛夷直乐。
曾梁低头点了旱烟慢慢地吸着,等苏辛夷把供词看完,这才慢腾腾地开口,“这次还查到点有意思的事情,六姑娘可愿意听一听?”
苏辛夷立刻说道:“当然有兴趣,您说。”
“扶乩,六姑娘可曾听说过?”
“倒是听过,但是不怎么熟悉。”苏辛夷知道乡下有些婆子会找神婆问事,听说就是扶乩,但是她没见过。
“最近京城很是流行这个,也是从大灵寺传出去的。六姑娘以后要是烧香,还是换个地方。”曾梁言尽于此,就开始撵人了。
苏辛夷从曾梁那里出来,脑子里还转着扶乩两个字。
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她上辈子是不怎么信的,但是她都能重活一回,好像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大灵寺的香火很旺,上次太夫人她们就是去的大灵寺,曾梁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他说换个地方,那就肯定里头有猫腻。
苏辛夷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下次家里人再去烧香,就琢磨着换个地儿,就是想理由有点头秃,这烧香的香客都是有信仰的人,猛不丁地让人换个地方,没有十足的理由,都会被训一顿。
展桥看着六姑娘愁眉苦展的,不由就一乐,“六姑娘,什么事情让您烦心?”
苏辛夷就看向身边的展桥,问道:“展桥,大灵寺知道吗?”
“知道啊,京城谁不知道大灵寺。”展桥笑道。
“那你去过吗?”
“去过,不过次数不多,每次去我们也多是留在寺庙外院候着。”展桥是护送公府的主子去的,主子们进庙烧香,他们就在外头候着。
苏辛夷听到这里就问道:“那你觉得大灵寺如何?”
展桥听着姑娘这么问就笑着说道:“挺好的,大灵寺建得恢宏大气,占了半座山,而且香火鼎盛,每年都有从外地来烧香的,也算是京城一景。六姑娘若是想去,等过几天山路好走了再去,这次下雪出行不便。”
两人说着话就回了公府,还没进门,就有门房迎上来,“六姑娘,有您的一封信。”
“我的信?”苏辛夷看着门房问道,“是我的信怎么不送进我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