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天修炼界悚然动容,纷纷猜测弥罗教究竟要干什么。
正在满天下追查暗算自家高层凶手的剑门,也被弥罗教这诡异、无法理解的行为吸引,将大半注意力投放了过来。
实在是,不注意一下也不行了。
弥罗教的地盘,已经超过了剑门的直辖领地,无论是黎民百姓的人口数量,矿脉资源点,灵山秘府的数量等等……也就是嫡系的门人弟子数量不如,其他各方面数据,都已经赶上,甚至超过了剑门所有。
自从三万年前那一场浩劫后,剑门成为了元灵天至高无上的太上宗门,再也没有任何一家宗门,敢于表现出如此激进的扩张势态,唯恐引剑门的忌惮甚至是针对。
但是弥罗教居然就这么做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卢仚统辖大军,继续犁庭扫穴,在短短三个月内,又将西门世家隔壁的十二个小宗门一口吞下的时候,剑门白诛,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弥罗教山门。
弥罗教祖师大殿门外,数十名剑门精锐面无表情,好似一根根深深扎进大地的铁条,冷冰冰,寒森森,杀意升腾的杵在门外。他们目光如剑,很是不善的扫过同样侍立在门外的弥罗教弟子。
而这些弥罗教弟子,也再无往年见了剑门弟子后的客气和善意,他们一个个冷笑连连,目光同样不善的朝着这群剑门弟子身上乱戳,好似在分析哪里下刀子会让人死得更痛快些。
双方之间的气息,就因为弥罗教这群弟子挑衅的小眼神,变得越来越僵硬,随时可能被引爆。
祖师大殿内,白诛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巨大的供桌后面,墙壁上挂着的弥罗教开山祖师的画像。
那是一名骑着黑虎,双手各抓一团云气的虬髯老人。
在那老人身后,是漫天华光闪烁,每一缕华光都是画像之人对大道道韵的感悟,每一笔墨迹都是一道高深莫测的玄法法门。
这一幅画像,释放出极其浓郁的道韵威压,更挑动了天地灵机的活跃跳动,让整个大殿内灵机萌,道韵滚荡,不时有一团团奇光异彩从空气中迸,然后冉冉扩散开来,演绎出各种奇异幻象。
“当年,我极圣天有九大天人坐镇。”白诛背着手,冷然道:“弥罗教开山祖师弥罗真君,在九大天人中排名第二,压过了我剑门白帝一头。那时候,九大天人中,我剑门白帝,排名只是第五。”
白诛勐地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宋无法,很是不客气的说道:“难不成,你们弥罗教,想要重振宗门,压过我剑门一头去?”
宋无法轻咳了一声,双手揣在袖子里,不紧不慢的说道:“白道友这话说得,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我弥罗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啊。”
白诛冷眼看着宋无法:“被逼无奈?好,好,好,我倒是想要听一听,你们究竟是怎么被逼无奈的!”
宋无法耸了耸肩膀,依旧是那不紧不慢、油盐不进的态度:“其实很简单,本门打下了水神宫后,本来是想要安生的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但是……耷椛仙朝的余孽,逃入了青阳门,我们能容忍这群余孽逍遥么?不能啊……所以,我们就打掉了青阳门。”
“结果呢,青阳门中,一部分图谋不轨之人,掩护着耷椛仙朝的人,逃入了搬山宗……我们能忍么?不能忍啊,所以,我们又追入了搬山宗的地盘,结果爆了冲突!”
白诛‘哈哈’大笑:“然后,你们就一路追着耷椛仙朝的人,一路灭了这么多宗门……你们灭掉了这么多宗门,居然还没抓到耷椛仙朝的余孽?宋无法,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么?”
宋无法轻叹了一声,他目光幽森的看着白诛,轻声道:“老夫所言,句句不虚,白道友不信,我也没办法了……多年不见白道友,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老夫备了酒宴……”
白诛不耐烦的一挥手:“酒宴什么的,罢了……你弥罗教,收兵罢。除了水神宫一战你们占下来的地盘,这些日子你们吞掉多少,全部给我吐出来!”
宋无法面皮一绷,叹了一口气:“怕是,做不到。已经进了肚子的肉,怎么能吐出来呢?”
白诛身上,一抹极细,但是极其锋利的剑芒‘铿锵’而生,森森寒气在弥罗教祖师大殿密布无数禁制,任凭半步天人境大能随意轰击都能丝毫无损的地面上,硬生生切开了一丝丝极细的剑痕。
白诛天人境的修为展露无遗。
他冷声道:“我不是和你们商量,而是来警告你们,收手!”
微微一笑,白诛轻声道:“或者,你们弥罗教,也就不用存在下去了!”
话音刚落,一抹血影从白诛身上一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