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维多还没有溃散的只有楚军的水军了,但是却也已然是强弩之末,一个将佐对上官义道:“将军,江州城内外已经尽是梁山贼寇的旗帜,看来......看来我军败了。”
其实不用这个将佐提醒,上官义早已知道败局已定,只是他不甘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十五万大军就这样败了,他独立船头,看着江面上冲天的火光,看着江面上飘满的浮尸,看着江面倾倒的旌旗,他怎么也不相信,当初威武雄壮,战无不胜的楚军就这样败了。
突然,上官义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正要自刎,那将佐一把拉住上官义道:“将军,不能轻身啊,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如果将军能领着兄弟们退回鄂州,见了陛下,或许还有东山再起之机,将军如若轻身,你要兄弟们怎么办啊!”
正说着,只听得对面一声炮响,无数的梁山水军战船敲着战鼓,向这边冲杀了过来。
上官义立刻指挥兵士拼死抵抗。李俊、张横、张顺兄弟、童威、童猛兄弟率领梁山水军跳过船来。
此时的上官义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啊,为大楚国效忠的时候到了!”一群梁山兵士认出这人是敌军的将领,一起向上官义冲了过去。
这上官义虽然不十分擅长水战,但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见又人向自己冲过来,他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在砍死数人之后,遭到张家兄弟围攻,又被童家兄弟抄了退路,最终寡不敌众,被梁山军士砍作了肉泥。
祝彪站在猫耳山上,战场上的情势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秋风下肩并肩,头接脚,躺着数万两军受伤阵亡的将士,有的在江州城内的小河两岸,有的在小河水之中,有的在大路之上,像池塘里的死鱼一般,无穷无尽的排列着。伤兵有的僵僵的躺着不动,大多数都在那里禁脔抽搐,在那里哼得震天响。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乌鸦,有的在啄食亡者的尸体,有得在伤兵身边徘徊,就等着猎物咽气。到处都是血,都是残肢,和伤者的呻吟。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顺着寒风一阵阵的扑面过来,使得祝彪恶心地几乎要呕吐。打扫战场的安道全正领着在金陵组的百姓在战场上救护伤兵,有时不免踩在人身上,那些被踩的人也只得翻翻眼睛,哼几声罢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祝彪低低的喃喃自语后,对身旁的朱武道:“通令全军,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伤兵无论是我军的,还是楚军的,一概要精心救治,不得怠慢。”
朱武拱手道:“末将遵命!”
说罢,祝彪和公孙胜领着吕方、郭盛一起下了猫耳山,往金陵城方向去了。
金陵府衙内,祝彪和公孙胜刚刚看完了呼延灼从杭州送来的军报,祝彪看着军报笑道:“方腊呀方腊,如果你早些来嘛,咱还真招待不起你,可是如今咱已经腾出手来了,要酒有酒,要菜有菜,你现在来,那咱们可得好好的招呼招呼你了!”
公孙胜提醒道:“寨主,如今我军虽然大破王庆,然王庆仍在逃窜,尚未授,且有大量楚军余孽在江州周近活动,另也有大量的俘虏没有处理,故而,此次方腊来攻不可大意,一旦方腊攻于外,俘虏余孽乱于内,大势则未可知也。”
此时的祝彪虽说多少有些因为以少胜多而飘飘然,但是听了公孙胜的提醒后,立时打起了精神,拱手谢道:“先生说得有理。”
祝彪问道:“那先生觉得下一步该如何用兵为好?”
公孙胜道:“第一步当然是向长江上游进军,一定要抢在朝廷前面彻底干净的抢占消灭楚军余部,并且占领王庆所原有全部城池。”
祝彪尽量的让自己从大胜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稳定心神,道:“先生说的有理。”
公孙胜道:“特别是鄂州,断断不能让官军占领,谁能先占领鄂州,就能证明是谁灭了王庆,这个大功不能让童贯等辈抢了去,不然咱们梁山兄弟可就白忙一场了。”
祝彪沉思片刻道:“可是如今童贯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占了咱们梁山在江北的三座州府,随时准备与我梁山军开战,可以说是枕戈待旦,如果他现在突然全师西进,和咱们抢鄂州,那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公孙胜笑道:“贫道有一计,或许能拖住童贯这煽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