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和卫觊在卫家为路粹接风,郑泰举觞微笑道:“文蔚兄,此番西凉军损一大将,文蔚兄当记功!”
卫觊笑道:“不止如此,董越一死,那段煨必然对牛辅生疑,此二人相互猜忌,西凉军便不足为惧,只需司徒请陛下下诏,当可免除关中兵祸。”
董卓毕竟死了,西凉军群龙无,如今最有可能带领西凉军的三大将军一个死了,另外两个相互猜忌,西凉军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半。
但任谁都想不到王允会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连续改变对西凉军的策略,可以说,吕布能说服李蒙和樊稠,王允这个操作功不可没。
路粹举觞道:“举手之劳尔,公业兄,此间事了,我等何时启程?”
“明日便走。”郑泰看着路粹笑道:“到时候,还要护送蔡翁之女同往,如今这关中兵荒马乱,还请伯觎兄派支人马于我等,免得遇到些不开眼的,我与文蔚兄倒是无妨,就怕冲撞了蔡公之女,我等回长安后不好与蔡翁交代。”
“这个自然,不过家中壮勇为了避免那牛辅生疑,不在府中,两位还需多等待几日,我且遣人去将各地壮勇召回,凑足五百之数,再护送诸位上路。”卫觊微笑道。
董越已死,安邑之事已了,西凉军也威胁不到朝廷了,因此郑泰和路粹也不急于这几日,再说卫觊都开口挽留了,他们也不好推辞,当下各自答应一声。
接下来几日,郑泰比较留意牛辅的动静,牛辅在路粹不告而别之后,明显察觉到上当了,派人来卫家诘难,不过路粹并非卫家举荐,而是牛辅自己听到名声之后过来请走的,怎么算,这帐都不能算到卫家头上。
军中粮草都是卫家供给,牛辅也不好太过,再说董越都死了,还能怎样,在让卫觊帮忙留意路粹装成的相士之后,牛辅悻悻回营,这件事也就算了不了了之了,但他不是傻子,这件事肯定跟卫家有关,这口气,牛辅却是有些咽不下去。
如此过了五日,卫觊为郑泰等人凑足了五百壮勇后,将人马交给郑泰,又给蔡琰备好了车架,以及不少送给蔡邕的礼物,算是卫家没能照顾好蔡琰的赔礼。
“代我向蔡翁赔罪,仲道命薄,让昭姬受了委屈,实在惭愧。”卫觊对着二人一礼,又对着蔡琰车架方向一拜。
“人各有命,仲道之事,我等也有耳闻,伯觎莫要挂心,蔡翁乃海内名士,心胸广博,定不会因此事而见怪,我等先回长安……”郑泰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人风尘仆仆赶来,郑泰视之,正是自己门客,当即将其招来。
“你怎来了!?”郑泰看着来人,皱眉道。
“家主,大事不好,司徒要杀伯喈公,杨太尉、赵司空等人都拦他不住,命在下前来请家主回去商议对策!”那门客见到郑泰也是大喜,连忙急促道。
众人一时间没能转过弯儿来,片刻后,才纷纷色变,郑泰怒道:“荒谬,子师为何要杀蔡翁!?”
“在下不知,但听说是伯喈公祭拜董卓,引得司徒不满,遂将伯喈公下狱。”朝廷的事情,门客哪里知晓,他只是奉命前来传话的。
路粹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卫觊面色也不太好看,蔡邕不说其他,单说名声就远在王允之上,更是帝师,与先帝有师徒之谊,这些且不论,单说这件事情,董卓怎么说对蔡邕也是敬重有加,董卓死了蔡邕祭拜一下怎么了?王允是疯了竟然因为这等事情便想杀蔡邕。
“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启程,莫要让司徒铸成大错!”郑泰对着路粹道。
路粹面色难看的点点头,而后两人对着卫觊一礼道:“伯觎兄,先行告辞了。”
“嗯,慢走!若有需要,随时派人前来通知,卫家一月之内散尽家财也能集结五千精锐!”卫觊面色也不太好看,蔡家怎么说跟卫家也有姻亲之好,哪怕卫仲道已经死了,这份姻亲不在,但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蔡邕出事,他也着急。
郑泰和路粹点点头,告别了卫觊后,匆匆上路。
就在郑泰和卫觊上路没多久,卫家一名家将风尘仆仆的赶回安邑,找到卫觊后道:“家主,大事不好。”
“又出了何事?”卫觊有些烦躁,这几天好像诸事不顺一般。
“回家主,有大股南匈奴胡人自太原流窜过来,四处劫掠,我们在各县的家业被劫掠了不少。”家将苦涩道。
“混账,区区胡蛮,必然是趁关中大乱之际跑来捣乱,立刻派人去通知牛辅,请他出兵镇压胡蛮!”卫觊闷哼一声,怒喝道。
“喏!”
不过这次,牛辅恼卫觊算计自己,对于这支胡人不管不问,只做没有看到,那些胡人见这边有大量驻军,也不敢贸然跑来找事,绕开安邑朝着解县一带席卷而去。
“不好,危矣!”卫觊闻讯后,面色大变,郑泰他们刚刚离开,正是走的那边,很容易遇到胡人,五百壮勇怕是敌不住这些杀戮成性的胡人!
当下,卫觊匆匆命人带了礼物和不少粮草去往牛辅大营,希望牛辅能够出兵,若是郑泰等人在河东被胡人所害,卫觊都没脸再自称河东卫氏了。
大量粮草和绸缎布匹被送入牛辅大营,牛辅心情才好了一些,答应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