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虽然已经离开,但对于杨定、种辑等人来说,显然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徐荣依旧是那套节奏,杨定等人被徐荣如同撵兔子一般赶的四处乱窜,明知对方是戏耍自己,不会真的下杀手,但真当徐荣打来的时候,还是四处乱窜。
沿途所过之处,凡是接济过叛军的家族,一律清缴,弘农各县,除了杨家之外,大半世家豪族都被犁了一遍,一时间,哀嚎遍野,再无人敢接济种辑一行,他们只能在百姓收粮之前,抢夺百姓的粮食,以此来果腹。
“将军,河东方向过来一支人马!”一名小将飞奔而来,对着徐荣一礼道。
“河东?”徐荣眉头微微皱起:“卫家?”
“不知。”小将摇了摇头:“敌军旗号有些乱。”
徐荣点点头,留下一支人马等待吕布回来,顺便继续看管种辑一行人,他则率领主力前去迎战,此番之所以留着这帮人一直不彻底将其拿下,为的就是引出可能存在的援军,将其一并瓦解。
当然,沿途收拾一些暗通叛军的士族而耽误追击叛军也是很合理的,如今这支来自河东的人马出现,这次的事件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行不多时,但见前方出现一支人马,旗号杂乱,但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刀枪林立,气势逼人。
对方也察觉到这边出现的兵马,开始整军备战。
徐荣策马来到阵前,仔细观望对方军阵,观看半晌之后,突然出一声轻咦。
“将军,可是有何不对?”徐荣身边,是吕布留下来的姜叙和赵昂二将,也算是吕布留他们下来跟徐荣学习打仗,此刻闻言有些疑惑。
毕竟他二人观看半晌,也并未现有何不妥。
“这些兵马,看似为一体。”徐荣指着地方帅旗方向道:“但主将却在侧后方,尔等可知为何?”
姜叙思索片刻后道:“将军是说,主帅是一人,但指挥军队者另有其人?”
徐荣点点头,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主公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即点点头道:“不错,这天无二日,一军也不该有两帅!”
赵昂不解道:“将军,明明只有一面帅旗。”
“帅旗只是身份的象征,此为明帅,但一支军队中,将士们习惯听哪面帅旗的命令,那这面旗哪怕不是帅旗却胜似帅旗,此可为暗帅,通常军中明暗一体,但眼前这支人马,却是明暗分割,阴阳相隔!”徐荣捋须笑道。
“却不知那暗帅是哪一个?”姜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徐荣点点头,前军旗面基本都是将旗,规格都差不多,只凭看的可不够,当下笑道:“此等情况,也可说是将帅不和!一试便知!”
若是将帅和,那这掌握军队实际指挥权的不该跟主帅分开,那样的话,就是阴阳合一,不该出现现在这等情况,而如今阴阳相隔,便说明对方阴阳相冲,将帅不和!
要么就是实际主将的地位与能力、威望不相匹配,要么就是遭到了打压,不管哪一种,对于一支军队而言,都是致命的。
“请将军下令!”姜叙和赵昂闻言目光一亮,躬身道。
“你二人各率一支人马,绕道敌军两翼,记住,莫要交锋,只需多带旌旗,敌人若不理会,便以弓箭射之,若敌军来追,便立刻撤退,尽量令敌军拉扯分散!”徐荣递给两人两枚令箭道。
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尽可能让对方分兵,就算不能分兵,也尽量把对方阵型拉大,这种将帅不和的阴阳阵,阵型拉的越开,破绽越多,因为暗帅始终代替不了明帅,而明帅能力有缺陷,必须暗帅来弥补,如此一来,暗帅位置便能一目了然,而后再设计对付便轻松多了。
“末将领命!”姜叙和赵昂抱拳答应一声,各自接过将令,转身带着各自兵马杀出,往敌军两翼方向而去。
但见旌旗碧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边分了多少兵马出来。
敌军将领眼见这般,两翼人马连忙展开,形成防守阵型,徐荣这边却开始逼近,造成大军压境,准备决战之感,让对方中军一时间不敢妄动。
赵昂和姜叙两支人马见敌不动,各自以弓箭射击,待对方还击时,却又迅速撤走,如此三番两次,敌军两翼开始松动。
徐荣这边,只是以势压人,却不轻动,徐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阵旗变幻传导规律,在对方两翼开始松懈时,徐荣也终于找到了敌军暗帅所在,当下下令鸣金,撤回了姜叙、赵昂二人。
“将军,何故撤兵?”姜叙和赵昂疑惑的看向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