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的夜晚来得特别地急,赵弘殷因为箭伤以及受了风寒,病倒了。赵匡胤立马吩咐让士卒下去请大夫,而此刻赵弘殷高烧不退,面色晦暗,唇角灰白,赵匡胤在一旁也暗自自责,若非那日不让父亲进城,恐怕也不会病来如山倒。
赵德昭见到赵弘殷病得如此厉害,恐怕因为伤口处理不当,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又露宿野外一日,终于病倒了,而他也在担忧赵弘殷的身体,因为历史上赵弘殷病逝是在这一年。
如此并症状,连前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而伤口化脓,已经让赵弘殷晕了过去。
大夫开了几帖药之后,赵匡胤吩咐下人煮药。而赵德昭对于箭伤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此刻应该就是伤口脓,亟需消毒,而他随身携带了消毒药酒,或许可以试试看。
赵德昭立即去了自己房间,拿了消毒所用之物,复又急匆匆赶往赵弘殷的房间。
“爹爹,这是刘翰神医所制之药酒,可以消淤去邪。”事实上这是消毒药水,只不过借着刘翰的名头说出来的。
赵匡胤点点头,“既然刘神医都这么说了,那你姑且一试℉♀,。”
赵德昭遂让人准备热水、毛巾、绷带等物,之后赵德昭连忙让赵匡胤解下赵弘殷手臂上的绷带,那块绷带之上有些暗红色的血渍,而解下绷带之上,赵德昭惊呆了。伤口之处的皮肉已经变得如此凌乱,而那些了脓的肉散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古代很多人战场受伤后因为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而死去,不过伤口清洗一事,赵德昭有些眉目了,幸好他身边带来了消毒的酒精。
上次因为制作酒,所以得到了一批纯度五六十度的酒精。所以先拿去给赵弘殷用了,而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赵德昭拿出白布和酒精,用白布蘸取些酒精,涂抹在赵弘殷的伤口之上,霎时间,那皮肉之处,不断地冒出白泡,然后把刀子放在火上烘烤,在用小刀把腐肉割去。
赵德昭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为了赵弘殷他怡然居而就做了。
这时候赵弘殷的脸上有了一些痛楚,想必是割肉时刺痛他了。
“呃……”赵弘殷出一声短闷的喘息声,然后就醒了过来。
赵德昭见到赵弘殷醒了过来,复问道:“爷爷,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昭儿,刚才……好痛。”赵弘殷觉得自己这一病,让赵匡胤他们父子担心了,此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昨日夜晚若是让赵匡胤破了军规,定是让人为难。
而赵弘殷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此刻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赵德昭忽然间笑道:“爷爷,待会儿还要给你降温了。”
“降温?”赵弘殷疑惑道。
因为他身上的高烧不退,所以赵德昭打算用物理退烧法解决。
先他让下人端来热水,然后让下人解开赵弘殷上身的衣服,然后用毛巾不断地擦拭,促进血液循环。
一番热水擦拭之后,赵德昭又取出一些酒精,涂在腋下、颈部、足底,手臂等一些位置。
接着又让人端来脚盆,给赵弘殷泡热水脚。
一番折腾之后,赵弘殷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些汗珠,原本晦暗白的脸颊开始变得有一丝红润。看来此方法奏效了一大半。
弄完这些之后,赵德昭又给赵弘殷盖上了被子,免得这个天气受冻了。
这个时候赵弘殷摸了摸头上的温度,然后笑着道:“没想到阵前没杀敌,却被热给打败了。”
赵匡胤、赵德昭父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听完老爷子的这句话,两个人默然站在一旁,刚才的情形真是吓坏父子两人了。
多亏了赵德昭的消毒,以及大夫的风寒药物,没过几日之后,赵弘殷又开始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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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日,唐国江宁府皇宫之中,李璟在御花园之中散步。
“陛下,前方传来奏报,滁州城失守了,二将被擒。”将领官传信过来。
“甚么?清流关已经攻破,滁州也失守了,这……”李璟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而滁州乃是江北的一道防线,如今已被周国攻下,而江宁府与滁州城相隔一条大江。
此刻,李璟心中甚是烦恼,暗暗生了求和的念头。
李璟萎靡不振坐在石凳上,而他的目光涣散,耳边听到的都是唐国大军败亡的消息,这样的心情谁能够理解啊,毕竟这些将士都是自己每年花费大批财力打造起来的。
而如今前方的奏报都是败绩。守将死的死,降的降,唐国几个州都掌握在周国手中,而滁州城已经被周国大军给围攻下,江宁府就像个脱了衣服的少女,被看个精光。
李璟无甚么心思,此时此刻他心中惶恐,派遣自己的亲信,泗州牙将王知朗带着自己的信函赶往徐州。
泗州牙将王知朗领着皇帝李璟的诏令出了京城,赶去前线郭荣大军那边,王知朗持有皇帝的书信,一路上过五关,终于赶到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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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到了月末,三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