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他已然知道那是骆驼,只不过因为岁月以及常年的奔波,二十多岁的人,倒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骆驼喜不自禁,此刻两只海船相接,已经开始并行起来,骆驼从三角帆船上拿下一个跳板,然后抵在两艘船上。待跳板稳定后,他立马沿着跳板,快速地走到了赵德昭这一艘画着鱼眼的福船上,随即一个跳跃,跳到赵德昭的福船上。
因为是在人前,是以骆驼便按照正常的礼节拱手道:“骆驼见过魏王千岁。”
赵德昭看着骆驼,难以置信道:“骆驼,你不是待在马达加斯加那里么?”
骆驼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他的头脸面,并用宽大的袖口扇了一下风,随即道:“殿下,骆驼已经命手下开辟了那里的航线,而且最近货物居多,我大宋海船不够多,是以这次乘坐的船只也从当地大食人手中购买了一些。”
其次,骆驼又道:“船上有许多那里来的货物,正准备送回开封,殿下可以看看那些货物能卖多少价钱?”
“唔,那正好,看过之后价钱差不多就出来了。”赵德昭说完,直接走到跳板上,然后从福船上这一头,走到对面的三角帆船上去了。
对面的三角帆船,据赵德昭估计下来,应该有十丈那么长,载重三、四千料那么多,不过这也是估计,赵德昭也不知道准不准,不过想起三角帆船的优良性能,赵德昭便估摸着下次让大宋船务局的大臣们将三角帆船的优良性能运用在大宋的船只上。
赵德昭迈着轻盈的脚步已经走到了船舱,这个船舱比较小,只见在船舱内堆放了不同的货物,他细细看了一下,有来自东非的象牙、玛瑙、犀角、豹皮、鸵鸟羽、香料等一些死物,被分门别类、整齐得码放着。
赵德昭拿起一个象牙,此象牙十分纯白,成色也甚好,在阳光下闪现着一些光泽,随即他又拿起一颗玛瑙,也在阳光下观察着,至于其他的,他用手摸了一下手感,现都不错,他便点头道:“这些物事倒是可以卖些好价钱,几十到百贯之间不等。对了,骆驼,其余船上还有其他物事么?”
骆驼又指了指三角帆船身后其余几艘,他道:“殿下,其余船上还有活物,比如这昆仑奴(黑人)、麒麟(长颈鹿)、斑马等。”
“原来如此,昆仑奴那些健壮么?若是健壮,等到了京城,便献给陛下他们。”
“是。”
这个时候,商浩斌也从福船上走了过来,他到了货舱后,便见一整舱的货物码放着,若在后世,象牙、犀角、豹皮等属于高端奢侈品,也属于禁止被盗猎的物品,一经现就要被销毁,可是如今,只要价高者便能得到。
这么一船货物,运到开封卖掉了要多少钱,乖乖,商浩斌看得眼睛都直了。
就在此刻,一旁的赵德昭看着满舱货物,点头笑道:“骆驼,等到了开封,将我大宋的丝绸、茶叶、瓷器、木器、玉器、铜器、铁器、石炭、金银器、骨器、书籍等物全部运上船只,再往大食销去,这又得大赚一笔了。”
一旁的骆驼已经笑得乐开了花,他那张二十多岁看上去有些沧桑的脸,此刻皱得跟朵菊花似的。
赵德昭与商浩斌二人查看完货物后,便又借助跳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这一段时间,赵德昭一直都在思考事情,眼下大宋虽然没有完全统一江南,可在赵德昭以及大宋君臣的眼中,江南其余几个国家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南)汉实际上已经掌握在赵德昭的手上,至于吴越国,则臣服于大宋,而且吴越国地少将寡,全赖沿海的经济支撑着,吴越国先主订立的保境安民的国策延续要了钱俶这一代一直在沿用着。
这一次,他们回开封则沿着海岸线,并不走长江内河,福船一路北去,往登州港而去。
八月初,赵德昭一行人已经到了登州。
此刻,登州码头,码头上下已经停靠了许多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