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乙瞪大了眼睛,他认识从那一木桶里面倾泻.出来的火油,而且此物一遇到火就一直不停地烧着,除非烧光殆尽为止,他对萧甲道:“火太大了,根本就灭不掉,萧甲,他们身上的是火油。”
萧甲也曾经听过此物,他摇头道:“火油,这可怎么办?””
萧乙无可奈何道:“火油,我也没有办法。除非等它烧光了再说罢。”
“啊!救命啊......”一个被大火吞噬的士兵叫嚷起来,他绝望地在地上打起滚来,然后打算扑灭身上的火苗,可是火势太大了,周围的士兵却躲得远远的,深怕被也被大火吞灭。
其余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被火吞噬的士兵化作一具焦尸。
火场俨然成为了一个火葬场。
随后不久,萧思温与高勋乃至其余几个重要的将领全部往这边赶来,却见辽军士兵站在原地,而在一旁却有好些个焦尸被火烧得哧哧地冒着油,浑身上下已经分不清样貌了。
萧思温一脸愕然,而高勋也是不敢相信。
萧思温怒目圆睁,萧阿不底还在里面,可是他见士兵们却呆立一旁,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听了有些生气,此刻他看着士兵道:“你等怎么不去救火?””
萧甲、萧乙见到萧思温立即拱手道:“留守,那是火油,根本就扑灭不了。”
此刻一个将领也应承道:“留守,高相公,水泼上去根本就灭不了,而且这粮草已经全部烧没了。”
萧思温一听,他怒道:“这是谁下的手,让老夫查到一定让你碎尸万段。”萧思温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一旁的高勋立即命人将萧思温送回府衙。
次日一大早的时候,粮仓以及粮仓附近的大火已经熄灭,周围的余温却还不减,火场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那粮食以及辎重已经全部被烧毁了,而在断壁残垣间只搜寻到一些类似尸体的痕迹的影子,在这些痕迹当中,残留了不少的白砾,此刻一个将士从白砾中找到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些契丹文字。
“这是萧林牙的铜牌!”那将领从白砾以及铁片堆里捡起铜牌,高声呼道,而那白砾却被风一吹,扬了起来,吹进那将领的口中,“呸,老子真当是晦气,吃死人的骨灰。”
他吐掉口中的骨灰,然后拍了一下铠甲上面的骨灰,将铜牌收入自己的衣兜内,这一枚铜牌是萧阿不底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遗物,至于那白砾中的牛皮铠甲只留下了一些铁片而已。
萧阿不底已经找到了,他和其余士兵的骨灰已经分批收殓起来,萧思温见到铜牌以及噩耗后,一直在病榻上捶足顿胸,眼下一切都已经化作了灰烬,萧思温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进的关,不过萧思温觉得辽军当中估计有宋军的奸细,否则又是怎么入得关,又是怎么焚烧粮草呢。
如今粮草不济,而宋军又在易州虎视眈眈,萧思温都不知道该如何,而要从最近的飞狐以及涿州调粮食,分别需要一二日的样子,可眼下的情况是整个北方都没有粮草,他们无从下手,若再拖延在金坡关,恐怕会引起哗变。
萧思温心里一想,有些挣扎,他忽然想起他原本打算退军回幽州的,可是如今粮草没了不说,还将自己的心腹与亲人都丧生在了金坡关内,萧思温一想起就有些心疼。
此刻屋外高勋来了,他一副悲戚的样子,入了屋内,高勋见萧思温躺在床上,他急忙问道:“萧留守。”
萧思温见高勋而来,他抬起眼睛,忙问道:“高相公,现在关内的情况如何了?”
高勋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如今这等情况,说出来跟不说出来又有甚么不同呢。
萧思温也明白高勋的意思,他从床榻上面直起身子,然后道:“高相公,现在你有何对策,是从北边调集粮草还是弃关北还?”
高勋思考了一下子,他道:“若北还,留守可要记得咱们陛下是怎样一个人?”
“陛下。”萧思温苦笑连连,“北还可以保存我们的实力,可是却过不了他的那一关,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我们能怎么做?”
高勋道:“没有粮草我们能支撑几日,不妨撤去飞狐,静观其变。宋军这边,他们自然以为我们落荒而逃,也会派军占领此处的,到时候我们也可依靠飞狐,到时候再行计议。”
“如今也只有这么做了。”萧思温一听,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