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卿被身后诡异的触感弄的全身冷麻,她不敢转过头去看,因为多少已经猜到身后的人是谁了。但是温文卿不肯动,不代表身后的那个人也会配合地放过温文卿,青的双手慢慢地环住她的腰,来人将冰冷的脸庞在温文卿的脖颈蹭了蹭,诡异的触感让她想要逃离。
哪知“君无忧”笑着裂开嘴,好似没有看到温文卿不自然,对她亲热说道“这不,刚才还在说你师姐,现在她就来了。你怎么不转身看看……要知道……”
温文卿还是保持那个木愣地姿势,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好似钝器嵌进皮肉的。而事实上,也差不多了,用余光看到那个云鬓高耸的头颅,温文卿就知道自己恐怕被身后的“天仪子师姐”咬了,而且她下嘴的力度还不小。
“要知道什么?”那种被咬的钝痛只有一瞬间,很快,除了点点冰冷的感觉,温文卿就感觉不到任何痛处了。她面色惨白,意识也开始混乱起来“三师兄,话说一半可不地道。”
“君无忧”一听温文卿这样问,本来温和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变成一个扭曲的笑,声音也不复之前的亲热,诡异的低沉“要知道……我们都是被你杀的,你现在来看看我们,自然是高兴了……”
“君无忧”开心地笑着,身体前倾,本来好好的身体顿时碎裂成好几部分,鲜血喷涌,还一些血捡到温文卿的脸上,但是“君无忧”好像没有一点在意的表情,反而抱歉地说了一句“真是抱歉啊,小四,四肢被人砍断了,为兄现在走不到你面前了……不若,为兄爬过去?”
温文卿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看“君无忧”的脸,更不敢看他断裂的四肢“三师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天之君家的人吗,正在觉醒血脉?天仪师姐的死,小妹知道,但是你怎么……”
“君无忧”突然痛苦地睁大眼睛,七窍流血,用阴测测的声音对温文卿说道“你……无知啊,那个天之君家的人杀害天仪,连死后的她都不肯放过,我则呆在这里,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硬生生流干血,无助地死掉……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轻松地说出来……归根结底,都是你害得!”
本来消失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袭来,稍稍转头,只见“天仪子”正津津有味地咬着自己的血肉,还冲自己诡异笑笑。
“啊——”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高声大喊,好像要倾泻所有的恐惧。随着她的尖叫,断肢的“君无忧”啃人肉的“天仪子”都化为烟雾,消散不见。但是那些折磨还没有达到尽头,一张银光闪烁的细密大网不停地缠绕自己,而且缠绕的力度越来越大。
温文卿只觉得胃酸翻涌,那些细密但是坚韧的网线渐渐割开她的肌肤,无数的血珠从伤口渗了出来。她不记得自己在这种折磨下坚持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的脚下已经凝聚出一滩血泊。一连番的精神折磨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那个冷漠的男声再次出现“承认你的罪过吧,他们的死都是你做下的罪孽,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死了,他们的冤魂都能得到安息。”
那个人的声音虽然冷漠,但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魅惑,温文卿明知自己没有错,但仍然不可抑制地升起一种“自己是罪人,自己应该去死”的念头。她想甩掉这个念头,但是那个想法就像杂草一样疯狂生长,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干脆不去想,讽刺地反问一句“我记得……驱梦兽似乎是扩大他人内心的某种欲、望,进而达成……达成自己的目的吧?呵呵,可是你刚才的那些动作,似乎没有引起我内心的共鸣啊……”
那个男声冷漠道“一样的,只要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何种方式有什么重要的吗?其实啊,摧残你的精神,同样能得到相同效果,何必拘泥于那些死板的条规?”
温文卿闭上眼,不去看那些白光闪闪的网线“你是三师兄?声音很像他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依我想,你会这样死命地和我死磕,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内心不可抑制的仇恨吧?我刚才感觉得到,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但是一直没有下手……我可以这样想吗,三师兄的记忆还是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他的记忆……他是我,但我不是他!”乌光闪过,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出现在温文卿面前,用那种俯视蝼蚁一般的眼神看着她“还有,你是怎么现我的?那条小蛇不是告诉过你,我离苏醒还有一段时间?”
“别用‘我’这个字眼!”温文卿深深地喘了口气,牙齿轻咬舌尖,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你只是三师兄内心黑暗面的衍生体,哪里能代表他?至于怎么现的……呵呵,我难道没有说过吗,驱梦兽的诞生,是在宿主心中极其绝望的情况下。还有另外半句没有说,那就是……驱梦兽,其实就是宿主内心黑暗面的凝聚物。你就是驱梦兽,自然,也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