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道长近rì可好。”左登峰出言问道,这个知客道人在他落魄的时候沒有看不起他,这令左登峰对他印象很好。
“无量天尊,谢左真人挂怀,真人稍等。”知客道人跟左登峰说话微微紧张,残袍已与五大泰斗齐名,他紧张也不无原因。
知客道人说完便唤來道童暂时顶替他的位置,当年给他拿窝头的小道童此刻已经长高了很多,有点半大小子的模样了。
“左真人请。”知客道人走出门外伸手揖客。
“我不是道门中人,你还是喊我名字吧。”左登峰探手入怀找出了一张金票,当年在卢国古城里他带出了不少金玉,分给玉拂和铁鞋之后剩下的那些变卖了三千八百两黄金,两千两给了金针杜秋亭,还剩下一千八百两,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金票,左登峰将它放进了功德箱,银冠当rì对他有赠金之德,这个恩情他要加倍偿还。
“谢过真人,真人请随我來,掌教真人吩咐过,若你前來直接引至掌教清修的院落。”知客道人稽道谢,他并沒有看到金票的具体数字,不然他会惊掉下巴。
左登峰闻言皱眉走出了大殿,知客道人的话说明他先前猜测的沒错,银冠放出青蚨虫就是为了叫他回來。
“少林寺明净大师前几天有沒有來过。”左登峰出言问道。
“回真人,明净大师的确來过,不过已经离去了。”知客道人面露无奈,很显然铁鞋來这里不是很老实。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开口,他虽然年轻,却已经与银冠等位,跟其门人弟子说话太多有失礼数,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见到银冠之后就会彻底明了。
圣经山是胶东半岛最大的道观,自大殿到银冠的居所走了十几分钟,银冠住的是一处简单的塔形庭院,古朴幽静,二人來到院外,银冠恰好推门而出,修为jīng深的道门中人不但可以凭借脚步声知道有人靠近,还可以凭借直觉察觉到來人是谁。
“见过王真人。”左登峰率先冲银冠拱手,银冠修为jīng深,样貌变化不大。
“无量天尊,左真人快请。”银冠稽回礼,虽然左登峰沒有正式入道,但是他习的是三清法术,而且已经度过天劫,必须以真人称之才不缺礼数。
“谢过道长,王真人请。”左登峰冲带路的知客道人道谢,转而迈步上阶进院。
银冠居住的院子非常小,以碎石垒砌的院墙也很矮,院子里沒有树木,东西耳房只有一间,正屋一间,有三清灵位,却无法像,整个院落很简单,但是房屋都很老旧,这表明这里可能是历代全真掌教歇息的地方,银冠将左登峰引进正屋,提壶倒茶,转而分宾主落定。
“王真人,出了什么事。”左登峰抬手端茶。
“时逢乱世,rì寇逞凶,倾巢之下不存完卵,前些时rì藤崎正男差人送來了一封书信,你自己看吧。”银冠自右手石台上拿过一封拆开了的信递给了左登峰。
左登峰放下茶杯探手接过,抽出信纸展开看阅,信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是写给银冠的,内容也就几句,意思是全真派通匪抗rì,本应清剿,但是暂时不加追究,限期一个月内通知左登峰前往济南与藤崎正男会面,如果逾期左登峰沒有过去,rì军立刻就会派兵攻山。
信的下部分是用rì语写的,字数不少,内容与左登峰先前猜测的一样,藤崎抓了他的家人,不过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藤崎正男不止抓了他两个姐姐全家,连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抓了,三族以内亲属一个沒剩下,下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老少七十多口,落款是藤崎正男,地址写的是济南的1875部队。
“事关重大,下面的rì本语言贫道也不认得,不过贫道遣人打探消息,听说rì军前段时间抓走了不少人,想必是你的家人。”银冠出言说道。
“多谢王真人,此事我会处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左登峰将那封信揣进了怀里,起身道别。
“左真人远道而來,且容贫道略尽地主之谊。”银冠出言留客。
“不用了,多谢王真人。”左登峰闻言看了银冠一眼,银冠和金针的处境是相同的,都有牵挂和负累,即便有心相助也不敢出手。
左登峰说完便转身外出,银冠叹气过后送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