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拱月,在外面没什么名气。”
高拱月和气的一笑,看着林夕道:“你刚刚说有什么证据…你自己就是证据。”
林夕看着高拱月,道:“只要能跑掉,就没有证据。”
“你说的有些道理。你只要跑得掉,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恐怕纠结到后来也难以治你的罪。”高拱月用藕节般肥胖白皙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是你要明白,你这样是给谁颜色看…而且你怎么可能跑得掉。”
林夕摇了摇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跑不掉?”
高拱月撇了撇嘴,但就在这时,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只有他这个境界的人才能感知到的气机。
他蓦然回首,仰头望明月。
明月此刻依旧被乌云遮着,有一个人,却似乎从乌云中落了下来,落到了这庭院中墙下。
没有什么恐怖的力量敲击大地,甚至连这人脚下的泥土都没有飞溅出来,但是这人身上的某种气息,却是让高拱月身上的肌肤都有些微微的刺痛。
这是一个浑身笼在一件厚重的黑袍,看不见面目,好像黑袍里面也是一切都是黑色的人。
直到高拱月转过身去,对着这人,林夕和姜笑依才发觉墙下已经多了一个人,只是他们的修为不够,却是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出这人身上的气息恐怖,只是觉得这人异常沉稳、坚定,似乎他就是一切,一切都无法动摇。
“整个东林行省都没有你这样的高手。”高拱月脸上的神色变幻着,“你们青鸾学院难道想公然不顾云秦律法,插手此事?”
林夕和姜笑依互望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兴奋。
“难道你们想破坏一直以来的规矩,彻底越了这条线?”然而高拱月接着说出的这一句,却是又让两人生出些担心出来。
“不可否认,这个世间是有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的。”
浑身笼罩在厚厚黑袍之中的人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某种独特的磁性,将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过去:“但对于我来说,这世间没有任何规则,只有我所认为的黑暗和光明之分,而且我本来就是叛徒,是云秦通缉了很久的人,原本就是来杀这个你们没有让他死,却是该死的人的。这和青鸾学院又有什么关系?”
高拱月的身体猛的一震,头发也往后飞扬了起来,一根根的如钢针扎在空气之中,他不可置信的出声道:“你…你是暗祭司慕信离?”
黑袍中人点了点头,“听说你的实力在整个东林行省都可排前三。”
高拱月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衣衫都鼓胀了起来,身体好像也胀大了起来,开始发光,“王庭大供奉倪鹤年一直在追捕你,你现在在这里出手,恐怕未必逃得出他之手。”
“有些事,担心难道就不做了么?”黑袍中人的脚底下发出了无数沙沙的声音,好像有无数蚕虫在泥土之中爬行,与此同时,他遥遥的看了林夕和姜笑依一眼。
林夕和姜笑依并不知道暗祭司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却是蓦然对这名看不见面目的暗祭司心生敬意,两人同时对这人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
沐沉允的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在听到高拱月口中吐出暗祭司三字时,他便已经联想到了无数恐怖的传说,心中唯有恐惧。
“吼!”
就在林夕和姜笑依转身之时,他已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浑身冷汗飞洒,从塌上猛的跃起,朝着旁边一扇窗户撞去。
他背上的伤口再次全部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背上的雪白绷带。
高拱月没有动,因为他的对手也没有动,一股庞大的气息围绕着他,在他身周三尺之内旋转着,他脚下的地面,也慢慢的发出了光。
“哗啦!”
沐沉允撞破了窗户,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的右脚脚跟又是一阵剧痛,一条血花从他的右脚脚跟上飞洒出来。
姜笑依重重的跌在了他的身后,跌得他也一声闷哼,但是他的双手和身体绷得笔直,手中的长刀却是够到了沐沉允的脚跟。
“阴阳人,脚后跟痛不痛?”此时,林夕的声音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