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走,安郡王并未起身相送。
等二皇子走后,他身边的暗卫阴森道,“爷,皇上此举,是明摆着不想传位给您,二皇子虽然没有和您撕破脸皮,心思却也明摆着了。”
安郡王眼睛尖锐如鹰隼,“看来皇上是知道大皇子离世的消息了。”
他话音未落,手上传来吧嗒一声。
酒杯被他捏的粉碎。
暗卫则道,“爷,二皇子知道你不少的秘密,就连这次……。”
他没有说完,就被安郡王给打断了。
这里毕竟是外面,怕隔墙有耳。
刺杀大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他笑道,“这事,我就是借他十个虎胆,他也不敢吭半个字。”
安郡王虽然在笑,但是那笑容有多冷,暗卫见了都胆怯。
本以为储君之位十拿九稳,可谁想到皇上会来这一招,二皇子就算是郡王爷的走狗。
可九五之尊,帝王之位,又有谁能抗拒的了那诱惑,何况有皇上帮着铺路。
二皇子出了酒楼,当即骑马直奔皇宫。
皇上还在醉酒,他不敢去打扰,连忙去找了云贵妃。
他进殿时,云贵妃正在踱步,见他过来,连忙道,“皇儿,你来的正好,皇上让江老太傅辅佐你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二皇子点头道,“母妃,儿臣就是为此事回来的。”
云贵妃很激动,手都在颤抖,她望着二皇子道,“母妃从未想过,皇上会这样做,他这是给你争夺储君的希望啊,可是太后和安郡王那……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夺储,必定是要和安郡王撕破脸皮的,这不是件小事,母妃想了一个多时辰了,心一直在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云贵妃很清楚,她在后宫的地位。
太后不满皇后,才提拔的她,她就是太后手里的一粒棋子,专门给皇后添堵的棋子。
有太后做靠山,只要太后和兴国公府不倒,她这辈子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现在,她这粒,一直是太后摆布的棋子,却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也要来摆布她了。
她很清楚,皇上这么做的意图。
太后给皇上添堵了这么多年,皇上不满了,反过头给太后添堵。
她夹在中间,那是活受罪。
可受罪之余,也有天大的富贵等着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师父可不是白认的。
看着云贵妃激动的语无伦次,二皇子扶着她坐下道,“母妃,你先别激动,这事要先弄清楚再说,我都不知道父皇是真的想扶持我,还是只是想利用我和安郡王反目。”
大殿里,没有人,只有云贵妃母子。
他们可以放心了说话。
云贵妃笑道,“大皇子如何了,咱们心知肚明,难道皇上就甘心把皇位让给安郡王,他又不是没有儿子,可是大皇子死了,剩下的皇子中,只有你最有资格,最合你父皇心意,虽然咱们一直是太后的人,可你和皇上到底是亲父子,血肉相连,岂是安郡王能比的?”
“况且你要夺嫡,必定会和安郡王撕破脸皮,就算是和皇上站在同一立场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其实不用云贵妃说,二皇子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他这么想,满朝文武都是这么想的。
而且,今儿一天,他们就对皇上刮目相看了。
别看皇上处处受太后掣肘,举步艰难,可皇上到底是皇上,是那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叫敌人闻风丧胆的“疯王”,他要让太后难过,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皇上不过是小露了一手,就足矣扭转局面,纵然太后使出浑身解数的帮安郡王,那手段在皇上面前也是不够瞧的。
以后他们这些大臣要再明着帮安郡王,到时候皇上龙颜震怒,只怕死的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二皇子扶云贵妃坐下,他在大殿内踱步,道,“虽然父皇下旨让江老太傅帮我,不过他会不会抗旨还两说,在他没有真的答应教我之前,还是别和太后撕破脸皮,夺嫡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云贵妃听得连连点头,她其实是个很伶俐的一个人,只是脑袋转不过弯来,实在是被皇上丢的大馅饼砸的晕头转向了,馅饼太大,她娇弱的身躯承受不起。
“对对对,皇儿说的对,这事不宜操之过急,别咱们和太后撕破了脸皮,那边江老太傅不认你做弟子,咱们岂不是把太后得罪死了?”
云贵妃说着,站起身来道,“我得去永宁宫一趟,皇上此举,怕是要气坏太后了。”
二皇子不以为然,“安郡王是太后的亲孙子,我也是,太后能支持安郡王,就不能支持我了?有时候我都在想,父皇是不是太后的亲儿子了,母妃,父皇是太后亲生的吗?”
以前二皇子从来不问这事的,现在皇上偏向他,他不知不觉的偏向了皇上。
云贵妃嗔瞪了二皇子一眼道,“皇上是太后亲生的无疑,太后以前很喜欢皇上,谁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太后喜怒无常,长公主不就是个例子,那可是你亲眼所见,这话在我面前说了就算了,万不可传到太后耳朵里,听见没有?”
二皇子轻点了下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