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本直给皇太极的信件也是一模一样,上面写着:“上次商议之事,还请大汗早作决断。”当初程本直伪造书信的时候,其实不知道东江和建奴正在商议何事,只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语气,来诈唬双方。倘若双方确有勾结,回信之中必然能透露出到底在商议何事。
毛文龙本来就和皇太极没有勾结,见到信内话说八道,袁崇焕竟然用这个来诈唬自己,自然脸色更黑了。于是大喝一声:“来人哪!全部拖出去,每人先打二十军棍。”
一听到此话,张吉门脸色也黑了,二十军棍,好歹也要躺几天才能起床了。
下面假扮护卫的梁稷脸色更黑,这群兵痞挨军棍挨惯了,顶多躺几天。老子可是文人,二十军棍下去,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么?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暴露自己的身份,唯有不停的朝毛文龙使眼色:“自己人啊,自己人啊,别真打啊。”
东江一向军令如山,听到毛文龙军令既下,门外涌来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卫,两个一组架起众人就往外走。张吉门等人吓得胆战心惊,这种情况下,谁敢反抗啊。
眼见着就要被拖出大厅,梁稷这下也急眼了,正准备开口暗示一声。
没想到毛文龙又开口了,指着梁稷说道:“这老货最讨厌。把这老货给本帅留下,本帅亲自动手。”
张吉门等人朝梁稷投来同情的眼光:“梁先生,你自求多福吧,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你运气不好,毛文龙力大无穷,一顿军棍下来,你可别让他给打死了哦。”
等着众人被拉出大厅后,毛文龙便开口道:“把人放开,你们下去吧!”押着梁稷的亲卫依言放开,行礼后便走了出去。
等着众人都离开后,看着毛文龙继续在座位上黑着脸,梁稷便主动开口道:“大帅何事恼怒?”
毛文龙便把案几上的告密书信和所谓的罪证朝梁稷扔了过来,开口道:“自己看!”
梁稷打开一看,却也出了一身冷汗。这事情不用猜也是程本直干的,没想到这货同自己一样,都去了密信告对方。而且这程本直更狠,告密的同时,还把搜集毛文龙罪证的事情栽赃在自己身上。倘若不是自己老早就上了东江的贼船,被程本直这样陷害,即使毛文龙性子再好,只怕自己也小命难保。
于是梁稷便开始细细解释起来,把程本直献计套取双方回信的事情,以及自己使计忽悠程本直去送死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然后开口道:“大帅,在下委实没想到自己给程本直下套的时候,却也被程本直反过来算计了一把。大帅请想,在下既然已经誓效忠大帅,又怎会在背地里干这种事情呢?,干这种事情,对在下又有什么好处?”
这段日子以来,梁稷也确实给东江送来了不少情报,其忠心而已算得到了证实。听到梁稷如此解释,毛文龙脸色这才好转起来。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帅冤枉了梁先生。此事多有得罪,还请梁先生海涵。”
这种事情,说开了就好,梁稷也能理解毛文龙当时的心情。见到毛文龙道歉,便开口道:“此事不怪大帅,实在是这程本直太过狡猾。在下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给大帅通风报信,这程本直给袁崇焕献计,准备来年冰雪消化之后,图谋东江的海盐。”
海盐?这可是东江的命 根 子,毛文龙自然十分关心,赶紧追问道:“袁督师打算如何图谋海盐?”
梁稷便把当初程本直献的计策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了此话,毛文龙心下大惊,这袁崇焕竟然不惜同东江火拼也要夺取海盐。在毛文龙心中,这海盐必然要保住,但是和辽东火拼,却也得尽力避免。倘若辽东和建奴火拼,不管胜负如何,最后得益的只能是建奴。于是开口问道:“此事当如何?梁先生可有良策?”
梁稷却呵呵笑了数声,开口道:“大帅勿忧,梁稷已有一计在此,当可保东江海盐无忧。”
毛文龙大喜,开口道:“梁先生请说来听听?”
梁稷便开口道:“在下的计策便是,请大帅火速修书一封,遣人送去京师王先生处,通知此事。以王先生大才,必然有良策可以对付袁崇焕。”
毛文龙目瞪口呆,尼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