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皇太极火了,老好人代善赶紧又跑出来打圆场,开口道:“大汗请息怒!三贝勒为人鲁莽,说话有口无心,不过奴才敢担保,三贝勒绝无图谋汗位之心。”说完之后,又回头对着莽古尔泰开口道:“还不向大汗请罪!”
莽古尔泰看了看四周,其它旗主都没有一个出声支持自己,不得已之下,便朝皇太极跪下,开口道:“奴才冒犯了大汗,请大汗降罪!”
正蓝旗的势力摆在那里,再加上莽古尔泰这货勇武过人,攻打锦州之时还要靠他出力。皇太极身为一代人杰,该忍的时候自然能忍下去,见到莽古尔泰伏地请罪,便亲自走了过来,扶起了莽古尔泰,开口道:“三贝勒请起,本汗也相信你不过是一时言语之失罢了,不至于有图谋汗位之心。”
说完之后,皇太极便放开莽古尔泰,挺直身子,看了一圈众位旗主,开口道:“辽南之失,本汗有责任,这一点本汗并不否认。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今马上就要断粮了,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抢到粮草才是正经。咱们在这里吵吵,能变出粮食么?能填饱肚子么?”
众旗主听后,纷纷点了点头。如今不是内斗的时候,算账也得看时机,都快饿死了还吵吵个毛啊!这也是当初范文程的建议,等到粮食快吃光了再来提此事,可以免去大家的争执,省的吵着吵着伤了感情,引起了八旗的分裂。
皇太极便继续开口道:“虽说如今粮草已经不多了,不过大家也不要慌乱。此事,本汗早就有了计划,并且很早就筹划了。”说完之后,指了指锦州方向,开口道:“袁蛮子已经帮咱们运送了八十万石粮草到了锦州,就等着咱们去取。打下锦州,取回八十万石粮草,大家便可以放开肚皮吃。打不下锦州,那是咱们没本事,活该被饿死。”
众旗主听了此话,这才放下心来。大明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狩猎场而已,面对着满山的猎物,你见过猎人被饿死的么?
岳托听了此言之后,便站了出来,开口道:“大汗,要是野战的话,打辽东明军有如喝水一样,不要太容易。只是攻城,咱们没经验啊!据军中探子回报,锦州也好、右屯也好,都已经被袁蛮子下了血本,修的牢固的很,特别是锦州,墙砖都是三尺厚的青石修筑而成。只怕没那么容易打下,即使打下来,咱们的伤亡也会很大。”
旁边众旗主放下去的心思又提了起来。攻城?这个咱们不专业啊!
皇太极看了岳托一眼,开口道:“休要担心,咱们也不是真的要打下锦州。范先生,你出来细说下。”
众旗主便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范文程。
如今要把七位旗主忽悠的去打锦州,便得先打消他们心头的顾虑。于是范文程便站了出来,先朝众旗主跪下行礼,开口道:“奴才范文程见过诸位主子。既然大汗有令,奴才斗胆,请诸位主子听奴才细细说来。”
旁边的莽古尔泰却插嘴了:“狗奴才,你上次送来的小妾果然够味,在床上浪的很,叫起来整个贝勒府都能听见。过几天再送过来让主子享受一番。”
旁边众旗主纷纷哈哈大笑。
范文程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对着莽古尔泰磕头道:“能得到三贝勒的宠幸,是兰香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奴才代兰香谢过主子恩典。倘若三贝勒有意,奴才回去后便把兰香送过来,请三贝勒赏收。”
莽古尔泰一向看不起汉人,闻言便继续刁难:“这种烂货也想让主子爷赏收?你这狗奴才胆子不小!到时候老老实实在门口守着,等爷玩完后你再领回去,省的把贝勒府给弄臭了。”
范文程听出了莽古尔泰的故意刁难,心知说多错多,便只是磕头不肯再开口。
旁边的皇太极见状便开口道:“胡闹!此乃朝堂,岂能谈论如此龌蹉之事。还不快开口细说清楚。”
范文程对着众位旗主再磕了一圈头,这才站起来开口道:“主子们修要担忧。锦州城池虽然修缮过,不过却不如大家见到的那样,其实不过是样子货而已。据细作回报,袁蛮子修缮锦州等地之时,可是从里面贪墨了不少银钱。例如锦州西面的城墙,按规矩都得用青石砌成,实际上却是外面用青石贴面,里面全是黄土。倘若尽力攻打,也不难打下。”
不是青石城墙就好,众人这才放下了一点心来。如今大金的细作全由宁完我掌握,情报全部汇聚在皇太极那里。领兵的旗主手中只有军中的探子,很少混入锦州城中,往往是远远的偷看一眼便回来回报。远远的看去,锦州全是厚重的青石砌成,确实唬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