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兀然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气旋,以更加强劲的速度吞噬浩瀚的苍穹,不过瞬息之间,之前的那片天穹便被黑色气旋所吞噬,融入了其中。
而那洪荒凶兽越来越多,此时已有数千,横越天穹上,且全部浑身冒着各种光芒,于其最终,四肢,尾巴,或是兽角,闪现无数精芒,威力强劲恐怖,全部轰向了那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无数的银蛇闪过苍穹,大雨漂泊,一切令人感到恐怖。
“轰!”
一声巨响,响彻天地间。山峦再次崩碎,大地再次震裂,山林毁灭,方圆不知几许广阔范围被夷为平地。萧涯再次被震得吐出几口鲜血,身躯被震飞抛向苍穹,随后便昏迷了过去,隐没于漆黑的苍茫大地中。
而天穹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白色天门,高有几十丈,稳稳耸立在巨大的黑色漩涡之前。自这道天门出现,数千的洪荒凶兽仰天悲啸,更有无数凶兽猛烈的撞击在天门之上,却不能造成任何伤害,天门仍旧稳稳耸立,而撞击的凶兽却全部被反震倒飞而回!
银蛇狂舞,凶兽怒吼,却做不了任何改变,巨大的白色天门逐渐变得晶莹无比,最后更是若同虚无。而其后的黑色漩涡逐渐停止吞噬,转化成一处巨大的空间通道,直通不知何处空间!
日耀当空,洒下万千光辉,照耀这浩瀚无尽大地。
断裂的巨山,撕裂的大地,无数倒伏的巨树,更有那洪水肆虐,猩红的鲜血染红肆虐的洪水,漂浮着无数妖兽尸体,虽有零落几只妖兽仰天悲啸,却更添悲凉。
遍地狼藉,萧涯小心翼翼的行走其中,可所见之景无一不令他心惊胆战,无数强大凶兽在这场天变中无声死去,生灵涂炭莫过于此。
虽说如此,萧涯也只是心俱,两载行走万里,斩杀凶兽不计其数,心神冷酷虽不至于残暴,却也没有什么仁慈之心。且那无数死亡凶兽,其中不乏强大可令萧涯施展血食的凶兽。虽说那些妖兽死去精气消散大半,但在三天中萧涯血食十余只凶兽,其身躯突破了外炼之境,**强横不可同往日言。
“大荒魔龙!”萧涯一声惊呼。
大荒魔龙身长百丈,脊背之上长满无数的骨刺延绵之尾部,全身青色鳞甲覆盖,生有四肢,硕大双眼紧闭,毫无声息躺于地面,其额头上却有一个碗口般大小的伤口,鲜血虽已停止不流,可地面上却是猩红一片。
萧涯并未立即接近大荒魔龙,虽说其看似死亡,但那晚大荒魔龙威势滔天,强横无比,留给萧涯极深的印象,此刻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惊惧,若其尚存一丝气息,萧涯可就麻烦了。
观察片刻,确定其真正死亡,萧涯才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看着这如同小山的凶兽尸体,萧涯倒吸一口冷气,到底是何等强大的存在才能是这等强横凶兽毙命?
走至魔龙头部,看着那碗口大小的伤口,萧涯旋即大喜!
妖丹!
这大荒魔龙存在着妖丹!
妖丹乃妖兽血气精华所在,一生精气凝聚于此,若是被人炼成丹药,妙用无穷。
萧涯自前天突破外炼之境,便已能吸收天地元气及凶兽血气淬炼血肉,只是不知为何,天地元气一入萧涯筋脉便直扑丹田,萧涯任何一丝都不可调动。而血食之法所能吸收的血气已然不多,萧涯这两日更为此发愁。
这妖丹,便解决了萧涯心中愁苦,如何令他不喜?
萧涯挥掌劈向龙头,魔龙之头顺着此前那碗口大小的伤口顷刻裂开,顿时透发出一片灿烂光辉,一枚磨盘大的妖丹浮现了出来。其晶莹剔透,宛如最上好的羊脂美玉雕琢出来一般,闪烁着神异的银色光芒。妖丹,历来只存在于洪荒凶兽中,可遇不可求。
而如今,却真实为萧涯所有,萧涯迅速盘坐于龙头上,双掌贴在妖丹上,似吸收天地元气一般,吸收着掌下的妖丹精气。
或是感受到了危险,晶莹剔透的妖丹上面光华流动,灿烂的光辉更加明亮,若有若无的龙啸,传入萧涯的耳中,他吃惊的发现,一道血光自妖丹中飘起,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微型大荒魔龙,透发着一股极其古老的岁月气息。
大荒魔龙的龙魂血精!这是大荒魔龙的血气精华!
他没有任何犹豫,将那团龙魂血精吞入腹中,融入五脏六腑,四肢筋脉,周身穴位。就在霎那间,萧涯感觉灵魂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一股汹涌澎湃的生命元气不断融入他的身躯,淬炼着他的血肉。
洪荒凶兽大荒魔龙的妖丹,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强大生命血气,毕竟存在了万古岁月,集大荒魔龙一生生命精华于此啊!
龙魂血精涌入他的**,横冲直撞,**被撕裂,巨大的痛苦冲击萧涯的心神,。萧涯面无表情,任由那强大的生命精华元气在**中肆虐,无动于衷,似那巨大的痛苦不存在一般。
血肉撕裂,一道道血痕布满其身,宛如一个血人。
萧涯周身上下血光环绕,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一条微型的大荒魔龙发出声声龙啸,飞舞在萧涯周身,那是多余的龙魂血精,大荒魔龙妖丹所蕴含的生命精华实在太过雄浑,萧涯无法完全吸收,可见着残余的龙魂血精即将消散,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却在此时,萧涯的丹田宛如那晚天穹上出现的黑洞一般,似要吞噬万物,残余的生命精华顿时涌入萧涯的身躯之中。血光迸发,一条血色的大荒魔龙沉入了萧涯的丹田中。
萧涯感觉身体仿佛碎裂了一般,灵魂于身体似要崩溃,他却不得不咬牙坚持。
“吼”萧涯一声怒啸,竟犹若龙啸,生生压制住远处几只妖兽仰天悲啸声。
呼出一口浊气,萧涯脸上潮红一片,虽说此前吸收大荒魔龙妖丹令他痛苦万分,咬牙坚持后不异于重获新生。他能感觉到此刻**之力比之前强横了两倍犹甚之。
日落西山,残阳斜照,晚霞染红大片天空。
远山连绵不断,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波涛奔腾,巨浪排空。这些山由远而近,一重一叠,山顶披着素玉般的白雪,倚在天的怀抱中。
淡黑起伏的群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隐伏在暗淡的落日余晖中。
青山削翠,碧蚰堆云。千峰万岭直插云天,站在其上似乎巨手可摘日月星辰。千仞危壁似斧削一般拔地而起,陡崖像乌云压顶似的,阴森森、寒凛凛的。
此刻天色已经暗淡,想来不过片刻便会完全黑了,萧涯连忙燃起篝火,虽然此刻栖息在这陡崖之顶,颇为安全,但萧涯确实不敢夜间出入林间。
这陡崖并不低,足有万丈高,萧涯看着极为接近的天穹,仿若他伸手便可触及,萧涯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头专心烤制篝火上的龙肉。他明白,无论他站得多高,对于遥远辽阔的天穹多么触手可及,但只要没有站在天空之上,那么一切都是幻想。
萧涯此刻的确相较之前强横了许多,但他明白,他很弱,很弱。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路的尽头遥遥无期。因为路的尽头,仍然是路,只要你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