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雨的态度出乎潘宝山的意料,让潘宝山更诧异的是她给出的理由有点牵强。
“我身体不舒服。”蒋春雨说这话的口气并沒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还不冷不热。
潘宝山乍一听就语塞了,大脑恍然一片,“怎,怎么了?”
“也沒怎么着,就是不舒服。”蒋春雨这会说得似乎又有点无精打采,“朝酒桌上一座就头疼犯恶心。”
“呵呵。”潘宝山木讷地笑了两声,“身体不舒服忌辛辣,不过不要你喝酒,你上桌坐陪一下就可以,我请了宣传部的女同事,她马上要到中宣部去了,酒桌上沒有女的不好。”
“我真的不能上酒场。”蒋春雨的口气十分为难,“而且我还要跟你说件事,马上我要请个长假。”
“请长假?”潘宝山很纳闷,“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是的。”蒋春雨支吾了起來,“要请一年,你一定得批下來。”
“一年?”潘宝山不自觉地摸起了脑门,蒋春雨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
“本來我还想请一年半的。”蒋春雨道,“但考虑到时间太长,所以压缩了半年。”
“你让我找不着北了。”潘宝山不断吧唧着嘴巴,很是感慨,“怎么感觉你不是你了?”
“家里有的点事,心情不好,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可能就沒了平时的状态,不像自己了。”蒋春雨给了一个笑音,“好了宝山哥,今晚我不参加酒席别怨我,马上我就申请假期,可不能因愤而不批啊。”
“你这个处长才干了多长时间,一下又请个长假,往后工作还怎么开展?”潘宝山道,“长时间不在职,主持工作的副手马上就有兴冲冲的想法了,到时你回來一压,矛盾立刻显现。”
“工作,为生活服务而已,我是女人,不是太重职务的。”蒋春雨道,“而且现实逼到了头上,就更顾不得了。”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此时的潘宝山为蒋春雨担心起來。
“这困难必须由我一个人來解决,别人帮不上。”蒋春雨马上回答道,“而且我一个人也就足够了,人多了反而添乱。”
“你玩玄乎的了啊,人多力量大,手多好干活,怎么就添乱了呢。”潘宝山道。
“那不也有话说嘛,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啊。”蒋春雨哼哼地笑道,“你就别想我的事了,我就一个要求,批我的假就行。”
事情來得很蹊跷。
潘宝山挂了电话寻思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蒋春雨搞什么鬼,他决定晚上喝完酒去她。
寻思间,这事也就放下了,潘宝山开始准备晚上的宴请,从菜肴到酒水逐一过问,还有参加人员的确定,特别是孙见雯,她必须到场。一切敲定下來后,潘宝山这才放心,随后,他又想了几个话題,得保证酒桌上有合适的氛围,乱谈一气沒有方向可不行。
不过这一点显得多余了,郁小荷既然答应赴约,也就放下了一切,她沒有把自己成是即将去中宣部工作的人,也沒有把自己成是郁长丰的女儿。酒桌上,郁小荷主动围绕广电系统的事拉开话題,全然不像局外人。
开始的时候,潘宝山还不断调整着谈话方向,但沒多会就控不住了,因为苏连胜和盖茂都很配合郁小荷,说得很有气氛,结果他也不知不觉跟了进去,从三融合谈到动漫产业发展,再谈到络盛行的环境下如何发展电视事业,聊得非常热乎。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潘宝山差不多了,不能让郁小荷回去太晚,于是提出散场。郁小荷好像兴致正起,抬手了时间,不过也沒说什么。潘宝山也想和郁小荷多聊聊,不过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要及时打住,第一次场合上交流,时间观念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