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辛书记,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钱金贵道,“你那边准备什么时点行动?”
“下午上班吧。”辛安雪道,“两点半左右。”
辛安雪说两点半,是要保证潘宝山在办公室,否则人來了扑不到他也就白忙活了。
如何保证潘宝山在办公室?这可是事关成败的一环。
辛安雪回到局里后,决定让仲有合引潘宝山入套。
此时,仲有合正与张泽杰谋划保安值班的事。张泽杰是退伍军人,就业时托关系找到了仲有合。仲有合便把他弄到了局保卫处做了个办事员,熬了些年头也成了处长,他对仲有合抱有感恩之心。
不过当过兵的人秉性大多中直,在张泽杰眼中,潘宝山是个不错的领导,而现在仲有合让他搞配合整潘宝山,他有些下不得决心。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领导,省里很大一部分高层对他都有意见,你说他能在局里呆久了?”仲有合见张泽杰不是太痛快,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本身也有意推卸责任给辛安雪,于是劝慰道:“这事是辛安雪辛书记的交待的,其实我也很无奈,不过沒办法,现实很残酷,我抗拒不了,你更抗拒不了。你想想,如果你不顺溜点,到时辛安雪能给你好脸色?说句到家的话,过不了几年她就是局一把手了,现在你逆着他,以后怎么办?再说了,潘宝山这事我们沒法左右,那属于高层斗争,牵涉到省领导的势力角逐,所我们还是明哲保身,有领导交办的事就顺着做,执行命令嘛。而且让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调整一下保安的值班安排,把那些胆小怕事不敢出头或者干脆说跟着你混的人调成下午班而已,况且又不是让他们袖手旁观,该上前的还要上前,多点虚张声势就行了。”
张泽杰被说了一通也沒了主张,再想想仲有合说得也有道理,便应下來。
说服了张泽杰,仲有合松了口气,刚好这时辛安雪又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要想法子让潘宝山下午在办公室里,不能让“渔民”们扑空。
这个任务让仲有合感到了压力,要说事情本身并不难,潘宝山刚带领媒体采访团外出回來,从惯例上讲是要留守几天的。只要找个比较私密的汇报事项,应该能拖住潘宝山。但是,仲有合害怕事情发生后潘宝山会反思,进行回头,万一要怀疑到他头上认为他是内奸,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然而现在已经开了弓,沒有了回头箭,仲有合知道必须顶上去。
“辛书记,那你只有牺牲了一下。”仲有合思考了一番,给辛安雪回了个话,“我要以你作为话題,假装向潘宝山告密,只有这样才显得真实、有效。”
“可以。”辛安雪毫不含糊,“你打算怎么说?”
“我沒有拿捏啊。”仲有合叹道,“玩虚构的必须有可信度,搞真实的又得考虑会不会真的泄了密,所以想请你把把关。”
“哦,这还真得动一番脑筋,潘宝山非常机灵,稍有破绽就会被他识破。”辛安雪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给他透个真实的风向,你就说得知我在摸他的生活作风问題。”
“有沒有落点?宽泛地说不行呐。”仲有合道,“哪怕捕风捉影的事。”
“应该沒有,要不向明早就向我汇报了。”辛安雪道,“这样吧,随便往他身上按个女人好了,只要是他接触或者提到过的女人就行。”
“要是这么说,局里倒有一个。”仲有合道,“社会传媒机构管理处处长蒋春雨,她最合适不过了。”
“怎么个合适法?”辛安雪脱口就问。
“虽然对蒋春雨沒有摸底,但有两个条件是明白着的:首先,她是从松阳过來的,能和潘宝山刮上关系;其次,虽然她也不算年轻了,但有一番姿色,况且还未结婚,单着身呢,条件得天独厚。”仲有合道,“此外,这次局中层干部调整,她顺利升任正处长,不也正好可以用于例证?”
“嗯,很好!”辛安雪很满意,“就照你说的來吧!”
搁下电话,仲有合也很得意,能把事情做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该是多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