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附带的。殷益彤远不是重点。”姚钢道。“不过她也别沒个数。我就等明天报纸怎么安排我的报道。”
“明天党代会开幕。报纸要上会场。如果你的报道要是被弱化了。那面子可就损大了。”邹恒喜坏笑着歪起嘴角。
邹恒喜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刻意给殷益彤引祸水。原因当然是有的。因为他对殷益彤一直有意思。想压在身子底下滚一滚。不过殷益彤根本就不拿正眼瞅他。沾不到腥味的他自然记恨在心。总想着法子要治她一下。可老是得不了手。现在正好趁机在姚钢面前好好烧把火。
姚钢果然受到了刺激。狠狠地咬了咬牙根道:“她殷益彤要是让我难堪。我一定要让她难。”
“姚市长。沒必要为了个女人动气啊。”邹恒喜笑了笑。“我想殷益彤也不至于会有那么明显的失误吧。”
邹恒喜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不这么想。他完全能料到。第二天的报纸肯定会让姚钢很失望。
事实就是如此。
次日上午九点整。松阳市文化艺术中心大礼堂内。党代会隆重开幕。
姚钢在主席台前排就坐。一脸阴沉。会前。他到了当天的《松阳日报》。同样是望代表。但他的报道无论是从篇幅上还是从位置上。与潘宝山相比差别太大。用昨天邹恒喜的话说。他感到面子被损大了。
姚钢决定要找关放鸣发个飙。他耐着性子坐在会场。听潘宝山发言作报告。之后是纪委书记刘凯代表纪委作报告。整个会议过程熬下來。姚钢觉得痔疮都要憋出來了。
终于。到了十一点半。休会。
“关放鸣。等会跟我一起回去。”散会后姚钢直接叫住关放鸣。
关放鸣知道姚钢为什么发火。今天的报纸他也了。确实让人感慨。
“姚市长。我殷益彤脑袋是进水了。”关放鸣來了个先发制人。痛批殷益彤。“她怎么就沒个数。平常厚此薄彼咱们不跟她计较。可像昨天望党代会代表那种程序性的报道。竟然也搞人为的不平衡。简直不知死活。”
“我就是要跟你谈谈这事。”姚钢听了关放鸣的话。稍微顺了点气。“殷益彤的脸皮真是厚到家了。完全不顾大家的法。只想着去贴潘宝山。得想办法治治她。”
“人不要脸则无敌。尤其是女人。”关放鸣道。“不过潘市长。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殷益彤既然贴上了潘宝山。咱们要想治她。恐怕一时半会还搞不了什么大动作。”
“怎么搞不了。沒有抓到得力的把柄罢了。今后要多关注殷益彤工作方面的失误。可以不惜代价去给她设陷。”姚钢道。“还有。宗庆云也真是沒用的货。作为总编辑。抓业务一线的。竟然不能跟殷益彤叫个板。”
“宗庆云虽然跟潘宝山不一路。但跟我们也不完全是一条心。他靠着田阁的关系。是准备往省里走的。傲气得很。”关放鸣道。“所以指望他沒多大希望。”
“所以说。不管怎样还是要扩大基础。在松阳这块地上。上上下下要尽量拢住一批人。”姚钢道。“根据大会议程安排。下午是参加代表团讨论。我到百源区代表团跟代表们使劲套套近乎。刚好找许明亮谈谈。现在他就是个惊弓之鸟。怕潘宝山怕得不得了。”
“说到许明亮。他作为严景标的秘书。潘宝山自然不会放过他。”关放鸣道。“可是到现在。潘宝山对他连一点动作都沒有。”
“那是潘宝山要注意影响。谁都知道他和严景标的怨源。如果他一上來就把许明亮给拿下或者办掉。报复的痕迹岂不是太明显。”姚钢道。“再说了。刚一上來也不适合大搞人事。正好许明亮又兴不起什么风浪。所以现阶段冷处理就是个好法子。等过段时间。潘宝山随手拖过來。不声不吭地就把他给收拾了。阴得很呐。”
“唉。许明亮的日子确实也不会好过。”关放鸣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已经成功地把姚钢的火力从自己身上引开。
“所以我要好好跟许明亮谈谈。只要洁身自好就行。能不能守住百源区委书记的阵地并不重要。因为过两年就能收复。”姚钢道。
“姚市长。许明亮能力一般。到时你还打算重用他。”
“用人的标准并不是能力的高低。这点你应该是明白的。”姚钢道。“关键是忠诚度。”
“也对。”关放鸣道。“下午潘宝山去富祥代表团参加讨论。还不是为了进一步谁更效忠于他。富祥毕竟是他的根据地。有些人知根知底。清了。下一步就会重用。”
“富祥就是那么几个人。由着他笼络也不过如此。”姚钢道。“现在咱们要密切关注的是。潘宝山会对我们的势力圈采取怎样的削弱手段。”
“姚市长。说到这一点我深感不安。管康的公安局长一职怕是要保不住了。”关放鸣毕竟是搞文的出身。有些方面特别敏感。“之前潘宝山就召开过一次打黑除恶专项大会。前天。他又在筹备会上强调了社会秩序问題。我觉得是剑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