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高桂达找丁方才商议该怎么把事情做好,反正不能惹了潘宝山,他主张贯通汇通路自然会有安排,别人冒头出來纯粹是自找难。但是管康也得罪不得,都有把柄在管康手里,如果不听摆布让管康不高兴,也难安神。
高桂达认识比较清醒,一定程度上讲,他觉得自己的抗击打能力远不如丁方才,怎么说丁方才还有丁方芳,好歹能顶一下,而他现在什么援手都沒有。
每每想到这些,高桂达就认为自己个灾星,最开始认识赵铭,结果赵铭死了,后來认识了钟新义,如今钟新义已成了个废人,再后來,又挂靠上了管康,可现在管康似乎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这他妈完全是在水深火热当中啊。”高桂达深深地叹息着,对丁方才道:“丁老板,管市长要我们参与汇通路建设一事,你怎么?”
“潘宝山提出修汇通路,什么意思不很明显嘛。”丁方才道,“我问过我姐了,向前凑就是飞蛾扑火。”
“那干脆咱们跟管市长直接讲明,耍点子也耍不起來,他那些心思我们根本就摸不着。”高桂达道,“讲开了还好些,就算是向他讨饶吧,他也得可怜可怜。咱们现在还有一摊子事业呢,弄不好潘宝山大发雷霆,我们会死得很难。”
“也好,我们就直说难处。”丁方才道,“管市长如今的ri子也不好过,应该能理解我们。”
“他的ri子在怎么不好过也还有姚钢姚市长,熬过去就熬过去了,到时照样神气。”高桂达道,“可我们呢?跟他之间的系子根本就不牢靠,死扣在我们这边,而他手里拿的是活扣,一个不高兴就能把我们给解开丢到一边。”
“这话不错。”丁方才点点头,“要不咱们也想个法子,抓他点东西在手里?”
“算了吧。”高桂达道,“我们跟他之间的那些事也不少吧,可哪一次我们能留下点证据的?还不都让他给规避了,跟他斗yin招,沒门,而且一个不留神被他察觉了,还不扒我们三层皮?”
“这么说就算了。”丁方才无奈地摇摇头。
就这样,高桂达和丁方才两人找到了管康,个个拘谨,一脸愁容。
管康一见呵呵地笑了,问沮丧着个脸是怎么回事。
高桂达接话,实事求是地把情况讲了,说不敢去碰汇通路工程。
管康听了闭眼沉思一会,“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也沒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根据实际情况吧,现在汇通路到底怎么个修法还沒定,如果统一打包那就算了,你们也沒那个实力,可如果是分成小段分别发包,那也倒沒什么。”
“管市长,你觉得有打散的可能?”高桂达皱起了眉头,“根据我对潘宝山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做。”
“别忘了还有姚市长呢。”管康道,“汇通路虽然是扩建,但工程量不小啊,算上拆迁等费用,整个工程要二十多亿,谁能袖手旁观?”
“姚市长想打散分包?”丁方才问。
“你用脚趾头也能想出來啊。”管康对丁方才一点都不客气,手里有他的死证,他就跟犯人一样。
“是,是。”丁方才连连点头,他知道管康可以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办掉他,所以对管康的恶劣态度也不敢有意见,虽然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姚市长,那你到底怎么办?”一旁的高桂达听出了管康的意思,应该是姚钢让他联系参与汇通路修建工程一事,所以还是把定夺权交还过去,如果管康非要他们掺和进去,那也得听着。
“你们先有点准备,到时怎么个发包法,如果打散发包可以靠前。”管康道,“否则就算了,瞎凑热闹沒必要。”
“行,那我们就等消息。”高桂达说完对丁方才使了个眼se,示意赶紧离开,别磨蹭下去。
管康确实沒心思跟他们聊谈,眼下他越來越焦虑自己的处境,他知道潘宝山不会放过他,所以想先隐退下來,副市长也不干了,保个全身,等姚钢得势之后再起势,但现在关键问題是怎么取得姚钢的充分信任。一直以來,姚钢始终沒把他放在核心圈之外,这让他觉得不保底。
所以,就即将开展的汇通路修建一事,管康觉得有必要给姚钢出个好主意,一进一步获得赏识和信任。
管康分析,从根本上,姚钢对修路感兴趣纯粹是中利润,一切出发点必须围绕这方面进行。其实在高桂达和丁方才來找他的时候,他就在琢磨着,汇通路工程打散了几乎沒有可能,潘宝山绝对不会放任到那个程度。他倒是觉得,争取一分为二可能xing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