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來我家,不管什么时候。”江楠摇了摇头,很无助的样子,“我的家成了他随便出入的地方。”
“什么。”潘宝山惊道,“他有钥匙。”
“沒有钥匙,但他一直敲门。”江楠道,“如果我不开门,他就会吵到左邻右舍都鸡犬不宁。”
“可以报警啊。”
“报警有什么用。”江楠道,“他说是家族矛盾纠纷,民警也沒办法,而且他出來以后会变本加厉。”
“唉,你该早说的,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潘宝山问。
“大概一年了吧。”江楠道,“去年底有一次在行政中心大楼后车棚前碰到你,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那会我刚好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就在我家门口,要我赶紧回去拿钱给他,否则下午就到单位來闹我。”
“哦,你一说我想了起來,当时我就感到你的神态不太对劲,但也沒多想,而且那会也不好意思为你多想。”潘宝山暗暗一声长叹,“你刚才说他开始只是要钱,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
“已有事实了,。”潘宝山的脸色一下阴冷起來。
“沒有,上几天我刚好身上有事。”江楠道,“他沒得逞。”
“哦。”潘宝山的腮根鼓了几下,“他是干什么的。”
“游手好闲的人一个,整天不务正业。”江楠道,“领着几个人帮人讨债。”
“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你写一下。”
“你要干什么。”
“找人跟他招呼一声,让他老实点,否则不是沒法沒天了。”
江楠犹豫了一下,拿了纸和笔写起來。
笔刚落,潘宝山便伸手把江楠面前的纸拿了过來,瞄了一眼便装进口袋,说还有其他事要忙,就先走了。
潘宝山随即打电话给鱿鱼,说马上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就两个人,有件事谈一下。
鱿鱼听潘宝山这么一说,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马上就问他在哪儿。
二十分钟后,鱿鱼见到了潘宝山,急问:“老板,什么事。”
“这个家伙是帮人讨债的人渣。”潘宝山把纸片放到鱿鱼手里,“你看怎么安排一下,让他别再跳腾,确实不能再作害人了。”
鱿鱼接过纸片一看,“章功,谁啊。”
“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潘宝山道,“刚刚才知道。”
“哦,沒问題。”鱿鱼“嗐”地一声,一副很无所谓的口气,“这种事太简单,不出今晚就能搞定。”
“那好。”潘宝山一点头,“越快越好啊。”
鱿鱼收起纸片,笑道:“老板,就这事。”
“就这事。”潘宝山点点头。
“嘿嘿。”鱿鱼一搓鼻子,“那还用吃饭嘛。”
潘宝山一愣,随即笑了,“不吃也罢,这会也沒心思吃饭,那我就回双临了,你这边一有消息就告诉我,不管是好是坏。”
“捷报,绝对是捷报。”鱿鱼很自信地说道,“而且就在今天,夜里十二点以前肯定有报。”
鱿鱼的自信不盲目,他有足够的谋划,不过在具体实施的控制上,竟然出现了失误。
经过安排,焦华打电话给章功,说有笔债务要讨,也不大,就七八十万,讨回來后五五分成,见面细谈,章功一听喜不自禁,有生意主动上门就是好,忙说可以。
晚上八点,根据事前的踩点,焦华和章功在沒有监控的茶馆里见面,九点钟,事情“谈”完,两人出了茶馆各自离去,之后,如同灌了蜜的章功上车准备离去,然而屁股还沒坐稳,后排座上就扫过來一棍,接下來,章功就被拖到了后面,车子由另外的人开走。
可万万沒想到的是,就只是一棍,竟然要了章功的命。
十点半钟,鱿鱼心情沉重地打电话给潘宝山,说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不过控制得过了头,人走了。
此时,潘宝山正和谭进文在一起,听得这消息后好一阵沉默,接下來便问有沒有痕迹,鱿鱼说沒有,各处都很干净,他便说那也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