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洵对着吴奎抱拳苦笑道:“吴兄,唉,小弟刚回家中,脸未洗头未梳就被召唤而来。最近的事情,我家三弟何坤已经全部告诉于我了,难不成秦威一事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吴奎对何洵的态度不同对待何坤,有着天壤之别。
其一是因为二人乃是忘年之交,交情甚笃,其二是因为何洵与他一样,拜得都是同一个老大——孔圣人。
两人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只见吴奎亲自将茗茶捧到何洵的手中,关切道:“一路奔波劳累,贤弟先喝口茶定定神。”
何洵接过茗茶浅尝几口,然后一脸殷切地看着吴奎,静待下文。
随即,吴奎将之前谷德昭的长随钱贵过府事情说了出来,并将带来的最新情况一一道出。
说完之后,吴奎叹道:“贤弟啊,这事儿看来无法善了了,你得尽早做出应对啊!”
咣当!
何洵手中的茶杯在他失神刹那间,摔落在地稀巴烂。
而后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连谷德昭都办不成此事吗?”
说着,不顾仪态踩着满地的碎瓷嘎吱嘎吱作响,走到吴奎身边催问道:“吴兄,莫非是谷德昭嫌弃银子少,又中途变卦了不成?银子一事,还可以商量的。”
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吴奎。
吴奎苦笑摇头,说道:“谷德昭是什么人,你我还不知晓吗?他会放着大把银子不去赚吗?看来,他的确是有心无力了。贤弟啊,马元举搀和其中,呵呵,此事,真要大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何家满门三十几口人啊,吴兄,吴兄,这可怎么办啊?看着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帮小弟,救我何家一把吧!”
连谷德昭这道关系都无法疏通,何洵当真心中无望,一时间没了主意,连说话都语带悲戚。
吴奎看着言行失态的何洵,心道,你当我是陇西县令,只手遮天啊?
不过何家确实不能垮,何家可是自己最大的花销和进账的来源哩。
随即问道:“贤弟,我问你,贩卖私盐一事,你有没有沾过手?你老实回答我。”
何洵蹲在地上摇摇头,回道:“家中生意全都是我家老三在打理,吴兄也是知道小弟的为人,除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之外,并无其他嗜好,也别无擅长。”
吴奎听完之后,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说来,要救何家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蹭~~
何洵怦然起身,脸上重放光彩,一把拽住吴奎的胳膊喊道:“真有办法?还望吴兄襄助援手,搭救何家于此次水火之中。”
吴奎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狠辣,附到何洵的耳边,轻声说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因你家老三而起,看来还要因你家老三而结束啊。”
随即附在何洵耳边娓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主意。
一番献策之后,何洵顿时石化当场,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吴奎,袖中双手不滞颤抖,嘴唇哆嗦着:“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老三,老三是我的亲兄弟啊!圣人有云……”
“贤弟!”
吴奎一声打断,带着狠辣决绝的语气最后说道:“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啊!”
何洵再次抱头蹲在了地上,久久不语,陷入了思索之中。
断,则何府满门脱救,自己举人功名得保,何家继续稳坐富于乡里。
不断,功名被夺,血流满门,顷刻间,何家灰飞烟灭。
当断?
还是不断?
...
...
到了夜晚一更时分,郭业等人继续扣押着秦威在皂班大房中,为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将秦威灭口,郭业率着程二牛,阮老三等人准备在皂班大房郭业。
郭业吩咐衙役从外面买来肉食,一边看押着秦威,一边几人在房中吃着肉食聊天打时间。
突然,皂班大房被强行推开,进来之人赫然就是早已回家的马元举。
只见马元举神色匆忙,眼圈黑脸带疲倦,二话不说走到了郭业跟前找了个位置,颓然坐下。
郭业见状,心中升腾起浓浓的不祥之感。
程二牛等人知趣的将地方腾了出来,仅供郭业和马元举二人谈话。
马元举刚想说话,却现秦威还在房中,虽然五花大绑,但是耳朵照样能听。
随即拉扯了下郭业,然后走出了皂班房门。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郭业心里更是感觉不对劲。
果不其然,马元举一出房门,就蹙着眉头阴着脸,转头对郭业沉声说道:“何家,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