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茶就道:“先人故旧,你积点口德吧。旧社会的女人大多身世可怜,这小青花,未必是她愿意当的。”
皮包很不认同,但也不愿意接话头了,就对胖子道:“你想听荤料,我们这种人怎么讲得出来,不如你说几个。”
“胡说,我答应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们这么低级趣味,活该都处不到对象。”
胖子转身把帽子盖在脸上,说道:“时间不早了,胖爷我缺觉,先睡了,你们继续‘锵锵三人行’。”
我看了看月亮,这儿的地势太特别了,顶上的横木挡住了大部分月光,只透下一道道暗淡的白光,如果不是头上的一段横木朽坏掉进了深沟内,这里恐怕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这一条秘沟并不是当年张家古楼的建造者盖起来的,而是古瑶民在岭南古国时期的遗存。显然,这片深山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神秘的活动,只是不知道古瑶民在山中建这道秘沟的目的是什么,和张家古楼选择这里有没有必然联系。
几个人都想眯一会儿,就都分头靠下。我刚想闭眼,忽然就见胖子一下又坐了起来,去水潭边小便。我心说破事儿真多,于是也拿帽子翻下来盖上脸,很快就沉沉睡去,计划在一小时以后醒来,
在这里我已经形成了很精确的生物钟,只要睡前提醒自己只是短暂休息,我一定能准时醒来。果然,过了一会儿我就醒了。我的脸上盖着帽子,里面散着洗水的味道,我十分庆幸在野外还能闻到这种城市里的味道。
我吹了口气,心里想着以前去鲁王宫和云顶天宫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都属于破坏队伍士气的分子,永远要被潘子踢才能醒来。如今我却没有赖床的权利,我是三爷了,其他人都看着我呢。我迅速把帽子一抓,就想翻身起来,这一抓之下,却现盖在脸上的帽子成了一一团湿漉漉的东西,还很油腻。
我一惊,立即拍开那东西坐起来,随即现不对——篝火照亮的整个区域里,靠近秘沟边缘的部分有水滴落下来。我以为是下雨了,但是抬头就现,水不是从上头滴落的,而是从石头上溅落下来的。我正坐在沟边的一块石头旁,四周的藤蔓已经被砍完了,水是顺着上头的沟壁滴下来的,拍在石头上溅起了水珠,四周好些人都已经被浇醒了,几个人遮着脑袋跑出溅水的区域,嘴里冒出“怎么回事”一类的话,胖子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全部的人闭了嘴。
我们都看着他,不知道他现了什么。就看他闻了闻被溅满水的身上,我跟着闻了一下我的帽子,一股尿骚味儿立刻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是尿,有人在我们头顶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