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痛苦,越是悲哀,越是看不清未来的时候,她就越是推开他远离他从来不信他,宁愿自己留在黑暗里承受一切也不要他,这就是,他的阿零。
…他能,怎么办?狠狠的骂她一顿,或者是打上一顿都好?还是先冷着再也不理她,等她知道怕了学会了听话再原谅她?下一刻,心底一声长叹,金瞳之中终于带上了一抹怅然,人都还没有领回去,原谅的事情就已经想好了,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实在是,完全没有一丝原则可言…
这样想着,苦涩着,下一刻他终是缓缓扬起手来,轻轻拂过了她的长,怀里的丫头瘦了很多,苍白的小脸下巴都削尖了,衬得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都有些大得异常。这几月的分离,她过得并不好,受了很多苦,伤了很多心,那眼底隐隐带着的青灰色,怎么看都是忧思过度。
浊气…侵体么…
寿命…不长了?…
那…还有多久呢?阿零…
即是这样,你留在这个世上的时间还有多久?
你预备留给我的时间,又是,多久?…
下一刻,那经历了一次次翻越重创的青瓦终是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一瞬破裂,再一次陨落的瞬间,他的掌心用力扣上了她的后脑,感觉她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旁,下一刻,神志迷乱的小丫头倏地偏了偏头,凑上他的颈项,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尖利犬齿一瞬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溢出来,沾染上了那微凉的唇瓣。咬下去的那一刻,也许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却是那温热中带着丝丝甜腥的液体一瞬触上舌尖的那一刻,那奇异的味道竟是让她有些喜欢,迟疑不到一秒,下一刻红唇再次覆上,小舌在伤口上轻舔而过,她欣喜低头,用力吮吸了一下。
那一刻,绵密的刺痛从颈项之间传来的那一秒昼焰行一瞬蹙眉,下一刻他们已是一下落地,扯落了一整片赤色帷帐。阿零还在兴奋,昼焰行皱眉望向四周,入眼,室内成套装潢摆设竟是艳丽得有些刺目,让他一瞬微愣,下一刻,借着极好的夜视便是毫无光亮的一间房也迅速被他看了个真切——大红鸳鸯帐,喜烛对成双,身下绵软的触感竟是十重十的秀鸾凤大红被褥,金钩绕着喜帘,露出的窗帷之上那剪得精巧的大红窗花他看的时间最长,那是一副百年好合,衬着一副儿孙满堂——这是一间,婚房?!
下一刻,覆在他身上生生咽下了几口鲜血的丫头终是反应出了异样,一瞬扬起了头来。这一次,他没能再次拉住她,她完全坐起来了,一身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随着这个动作一下散了散,长半拢着搭在一侧肩头,她微微迷茫着对上了他的眼,墨瞳因着黑暗更是没了焦距,那张原本苍白了小脸不知是不是因着血的原因竟是透出一丝红晕,衬着那染血红唇一瞬撞入那片鎏金亮色,倏地,那浅浅金色之中翻滚的情绪,猛的,暗了一暗。
他竟是忘了,早先在那魔宫寝殿他中了花倾城的芙蓉软香毒,一路用灵气压抑着,却是现在突然想了起来…
…这可不是件好事。
金瞳之中情绪变得微微复杂,丫头这时竟也是突然乖了起来,坐起身后就再也不动了,瞪着一双异常迷茫的大眼睛,有些拘谨的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静无声,只是这样的安静有多诱人,他想,傻丫头自己一定完全不知道…
呼吸终是在不期然间乱了,那如同从身体深处缓缓渗透出来的灼烧感也开始一点一点挑动起了神经,极品媚药,加上心爱的姑娘,难道他还想得到其他的答案?下一刻,愤愤咬牙,这战场之上敌人的地盘,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他还没亲手宰了那百里容笙,这一刻他哪里还有什么答案可以想?!
眉头轻蹙微微带起烦躁的那一刻,身上的丫头却终是尝试着开始动了,她体内的符咒许是受视力的影响,到了室内完全不可视物的时候就完全卸下了一身战斗力,便是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衬上那张还保持着淡定的小脸,怎么看,都很可爱。
昼焰行在心中叹气,却是不动,也移不开眼睛。彼时,那飘零了整夜的雪花终是找到了入口,洋洋洒洒再次纷乱而下,他们就躺在屋顶破洞的正下方,雪花幽幽全部落在他们身上,静静抬眼,看着那丝丝细白的雪绒一点一点妆点上她的雪肤黑,感受那隐隐冰凉的寒意一点一点渗透她繁复的衣衫,墨瞳淡淡望下,从那张清丽的小脸看到盈盈腰肢,目光流连过腰带,忍了一刻停驻在衣领上,却是下一刻,透过那有些凌乱的长和衣襟,他竟是隐隐看见了一抹有些异样的红色从乌黑的丝中透了出来,他的视力不受光线影响,他的神智也没有什么药能控制,微愣的下一秒他已经反应了过来,那是,吻痕。
吻痕…
落雪纷飞的这一夜,室外,鱼龙混杂的大混战还在继续,基本延续着傀儡一族对死灵士兵的单方面屠杀。巨蜈蚣攀上了城墙,骨蜥蜴已经坦克一样冲破屏障杀向主殿,主人灵力恢复之后,所有的傀儡都已经可以完全脱离本体单独行动,肆虐而疯狂。只是室外闹成这样,奇异的是,这处隐于重山之中的宫殿四周却是出离的安静,静得一片死寂,唯于下两人之间浅浅浮动的鼻息。下一刻,摸黑的姑娘终是撑着床沿,微微站起身来,下一刻,金瞳之中寒意一凝,他一个倾身扬手扣上她的手腕狠狠一拉,翻身而上,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了床榻之上!重山之巅,万重宫阙,这么多宫殿,这么多房间,偏偏就是这一间是婚房,像不像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
一身嫁衣,衣衫半解,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欣然接受所有,没有丝毫不妥。
离开他,却是保护不好自己,他该如何…惩罚她?
白骨的指尖,轻轻触上身下细致肌肤,缓缓绕过蔓延纹路,眸色愈深。
浊气侵体,阿零,你还有多长的寿命?多长…都好。一年,半载,数月,即便仅仅只是一天——
——你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长睫轻阖上,轻声诵出这句符咒式的低喃,下一刻,冰凉指尖掐起丫头的下巴抬高,他一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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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杂事太多(其实是老公太烦…)再加上眼睛痛超级影响速度啊…今天晚了,字数还少,大家抱歉,明天会万更,尽量调整时间固定下来,事多事杂的时候,大家多担待一下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