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辉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天王府,不时回头看看面色凝重的石达开,忍不住心中讥笑,乱世之中如何能像石达开这般妇人之仁?这石达开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被仁义二字给拖累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始终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除掉杨秀清之后,自己必定可以稳压他一筹。
各人离开东王府后,便各自去调集军队去了,相约按计划行事。
韦昌辉回府后,立即把东殿左二监军刘长喜找来,刘长喜与北王有旧,也算是北殿在东殿的耳目。刘长喜来到之后,韦昌辉当即对他说道:“长喜啊,有份天大的功劳本王想让你也沾沾光。”
刘长喜叩头喜道:“六千岁只管吩咐。”刘长喜虽然是东殿部将,但一直被东殿其他将官压制,也不能出头,此刻听闻韦昌辉能有任用,立刻精神起来。
韦昌辉低声说道:“本王让许宗扬带了三千精兵从庐州到了江心洲,本王今夜就要把兵马调进城来,你带着守城的卫队放他们进来如何?”
“这个吗……”刘长喜心头一惊,北王深夜调兵进京是想做什么?三千北府精兵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江心洲,也不知北王是如何办到的,当下急得直搓双手,没敢答复。
韦昌辉冷哼一声,把眼一瞪,阴测测的说道:“你敢违本王令吗?”
“不,吓死小人也不敢。不过,那么多兵马,恐怕不太容易……”
“混帐!要容易还用你干什么?”
“是!小人怕的是没有把握。一旦把事情弄糟,岂不误了六千岁的大事?”
“那你说怎么办好?”
“我看……先把守关的军帅说服住,事情就好办了。”
“嗯!”韦昌辉听着有理。便和刘长喜带着百余名北殿参护赶奔仪凤门。
韦昌辉先躲到仪凤门一处门洞里,他的爱将刘大鹏,跟着刘长喜来到值日官休息室。今晚当值的是东府的军帅于子厚,与刘长喜比较熟悉。
刘长喜把他叫到室外,说道:“六千岁派人找你,有急事商议。”于子厚忙问道:“来人在何处?”“就在那边。”于子厚感到有点蹊跷,但又没敢多问。在刘长喜和刘大鹏的“陪同”下,来到门洞。
于子厚一看:门洞里有数十人,一个个手握利剑,眼露凶光。如临大敌。为首的那人,正是北王韦昌辉。刹那问,于子厚被惊呆了。
刘大鹏踢了他一脚,低声喝道:“跪下!”于子厚急忙跪倒,往上叩头:“卑职参见六千岁。”韦昌辉问:“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叫于子厚。”“嗯!子厚。本王奉九千岁谙谕,要往城中调动军队。不准盘问。不准走漏消息。听见没有?”“这个……不过……”
刘大鹏低声喝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对六千岁的话还敢怀疑吗?”“不敢,不敢。不过,九千岁有话,没有他的亲笔诰谕,军队是不准进城的。既然六千岁说了,那就请把九千岁的诰谕拿出来。让我看看。要不……”
刘大鹏没容他说完,“啪!”就赏了他一个嘴巴,接着拽出利剑,在他面前一晃。咬着牙说:“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刘长喜急忙拦住说:“等一等!”又对于子厚说:“兄弟,东王的浩谕我都看过了,赶快照办吧。”于子厚一看眼前的形势,就知道不妙。可是想跑又跑不了,不听又不行,干脆心一横,暗想叫我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于是,于子厚忙说道:“卑职冒犯了六千岁,死罪,死罪。既然九千岁有诰谕,小人遵命就是。”韦昌辉冷笑道:“这就对了。等事情办完,我保你官升丞相。”说罢,让于子厚把刘大鹏送出仪凤门,又让于子厚在门洞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