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军骑兵的羽箭杀伤,英军士兵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也开始开枪反击,但很快南岸炮台的炮火调整之后,开始轰击尖木桩阵线,尖木桩后面的英军士兵们火力被压制。跟着清军的步兵们也被驱赶着反身冲了回来,当先一名清军大将甚是凶狠,提着大刀步战,第一个冲进了英军士兵的人群之中,砍死了两名英军士兵。
英军海军陆战队中一名一等士兵衔的小兵喘着粗气堪堪爬上第三道壕沟,身边的战友喊道:“戴维!小心点,尖木桩后面有敌人骑兵!”戴维匆忙的上好刺刀,在泥泞中艰难的前行,想要快速跑到蹲在尖木桩后面隐蔽的队友身边,哪知道他才走了两步,忽然觉得眼前一个人影从高高的尖木桩上跳了下来,是个清军的军官,他的军服戴维还是见过的。只见那清军军官手中一把厚重的大刀上面鲜血淋淋,猛地一挥,把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西蒙斯连人带枪劈成了两半。
戴维吓得腿脚一软坐在地上,只见那清军军官彷如厉鬼、势若猛虎,接连砍到了自己身前的三名英军士兵,戴维颤抖着猛的抬起手中的火枪,也不管身前还有其他战友,狠狠的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那清军军官似乎被击中了,大刀掉到地上,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自己,跟着就这样缓缓的到了下去。
戴维呆住了,跟着冲杀回来的清军看到那军官到地,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呼喝声,戴维不知道他们喊声么,身边一名老兵猛地拉了他一把,戴维被拖拉着往后滚去,一阵风声过后,他定眼看去,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布满了羽箭和飞矛,要不是那老兵手快,自己就会被钉死在地上,难道自己打死的是清军的什么大官?戴维还没想清楚就被挤过来的英军士兵一撞,滚下壕沟去了。
重新冲回来的清军步兵在赶过来支援的骑兵加上炮台炮火的配合下,把英军赶回了第三道壕沟内。戴维滚下壕沟摔了个气晕八素,好容易清醒过来,身边一脸泥水、血污的老兵冲着他喊道:“干得不赖伦敦小子,你也许打死了个重要人物,现在上面的清国士兵都发疯了,把我们又赶回来了。”
话音刚落,南岸炮台的炮火像发了疯似的开始轰击第三道壕沟,里面的英军士兵纷纷惨叫着向第二道壕沟退去。戴维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被吓坏了,在战友们的拉扯下艰难的跟着大家往后退去。
炮火过后,清军步兵们迸发了少有的勇气,怪叫着冲进第三道壕沟,人数上的优势抵消了火器的不足,他们刀枪并举,残忍的清理着第三道壕沟里没有来得及撤下去的英军士兵,很多英军士兵举枪打中第一个扑过来的清军士兵,但很快他就会被另一名冲过来的清军士兵砍掉首级。
勒蒙上校看到自己的士兵被一群大刀、长矛的原始人赶了回来,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尖木桩后面好像有敌人的援军赶到,弹雨和炮弹开始多了起来,英法海军陆战队被压制在第二道、第一道壕沟内动弹不得,好在英法海军陆战队的火力也很凶猛,在第三道壕沟的清军也冲不过来。
天就快黑了,传令兵跑到勒蒙上校身边喊道:“上校!旗舰打出旗语,让我们就地隐蔽,等到天黑后,大家撤到海滩,海军会有船接我们回去!”勒蒙上校松了口气,再一次感谢上帝还让他们有一线生机,很快他下达了命令。这也是洋人和国人的不同之处,身处逆境之中,洋人们不会咒骂上帝,反而会感谢上帝还让他们活着。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还好月色不是很明亮,但对面的清军似乎没有放过这支在海滩上的英法士兵的意思。当第二道壕沟的英军士兵借着夜幕开始撤退的时候,第三道壕沟内的清军甩出了数十个酒坛子,酒坛子口上的布条燃着火焰,落到第二道壕沟前,酒瓶破裂后,里面的烈酒瞬间着起火来,就在这些土制燃烧弹的火光之下,炮台的火炮又响了起来。
英法军队冒着炮火,惨叫着退回沙滩上,海边接应的船只也不敢举灯火,就这样英法海军陆战队狼狈的连夜撤退了回去。联军海军舰队也根据炮台上的火光开始发炮还击,原本沉寂的夜色下又开始了一场炮战,这场炮战持续了整整的一夜。
炮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双方激战两天一夜都疲惫不堪了,英法海军主动脱离了接触。里戈?德热努依里计点损失,英法联军被击沉浅水炮舰六艘,五艘重伤,一艘被俘,整个前导分舰队算是全军覆没,英军司令何伯重伤,英法联军共阵亡三百七十八人,受伤一千零七十三人,被俘、失踪的一百二十三人,总共近一千五百多人伤亡。
听完手下上报的各部损失,里戈?德热努依里看着一就如同怪兽般狰狞的大沽炮台,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远东这座大沽炮台要比俄国人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还要难打么?一想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这座绞肉机,里戈?德热努依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第一次他觉得联军的兵力似乎过于单薄了,但也可能是狭窄的地域限制了联军兵力的展开,狡猾的清国人利用地形优势限制住了联军的优势。里戈?德热努依里相信,只要能够突破大沽口要塞,在野战之中,联军将不会畏惧清国人那些原始的武器和战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