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战斗让格兰特和蒙托邦头痛不已,不管在任何兵器时代,攻坚战总是非常难打的,况且对面的清军死战不退,硬是顶着巨大的伤亡和联军交战。
接连几天,联军集中了各种火炮轰击,包括海军臼炮等重型火炮,硝烟弥漫在天津上空,空气里的硫磺味浓烈得让人窒息,但直至4月2日,已然不见对面清军有松动的迹象。
自从第一天攻坚伤亡千余人之后,联军没有再出动大部队攻坚,局部短促突击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荣禄欣喜的告诉他们,过不了几天清军将有内乱。
4月5日清晨,联军前沿阵地发现了约定已久的信号,正面几座炮台不约而同的打出了一面巨大的白旗,伴随着白旗还飘扬着一面巨大的方形黄旗,上面绣着几个方块字。吴士礼中校精通中文,看了之后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念道:“靖国难、清君侧、诛除奸党、还政两宫。”
吴士礼不明白中国人的思维,他们明明反对的是那位慈禧太后,那为何还要打出还政两宫的旗号?对此荣禄解释道,事关皇家体面,只要斩断慈禧太后在朝中的党羽以及恭王党,那她就没有了实权。
吴士礼对于荣禄的这个解释深以为然,中国人极好面子,这个旗号和口号至少保留了大家的面子。
几座炮台停止了抵抗,来自察哈尔的清军临阵倒戈,整个天津外围防御系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崩溃了。格兰特和蒙托邦松了口气,联军上下的将士们都松了口气,就连荣禄都松了口气。格兰特和蒙托邦是因为他们听从荣禄的话停止了强攻,现在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而松了口气。而荣禄则是庆幸他和恒福、绵愉的计划没有被彭玉麟察觉。
自从彭玉麟来到津塘地区,荣禄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和历史名将对决、互相算计总是很刺激。但荣禄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下风,这源于他的成长经历还不够。他没有萧云贵那种从战争中成长起来的经历,也缺少能人谋士的襄助,萧云贵身边有左宗棠等一大批的能人谋士在帮他,而荣禄只是孤身一人。
外围炮台的陷落让天津城直接暴露在炮火之下,城内的清军开始了混乱的撤退,但城墙上还是有数千清军拼死抵抗,他们为清军主力后撤争取了半天的时间,最后全部阵亡在城头。他们当中最高长官是僧格林沁部下悍将苏克金。至此僧格林沁手下四大悍将苏克金、史荣椿、何建鳌、乐善全部已经战死,光荣的战死在了对外的抵抗侵略战争中,而没有死在对太平军内战之中,值得欣慰。
僧格林沁的撤退是慌乱的,似乎他们压根没有察觉恒福和绵愉的计划,僧王丢失了大量的辎重和武器,甚至当戴维上士带着士兵冲进城内占领僧王的指挥部之时,在天津布政使衙门内,他们还看到僧王煮着的热茶。
大约有八千清军步兵没能及时撤出天津城,他们被同胞。西山锐健营的人围在了城内的大营之内,结果十几名将官自刃之后,这些清军在惠亲王绵愉的劝说下选择了投降。
连续阻挡了联军将近十天时间的天津就这样被占领了。联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随后英法部队驻扎城外,分别坐落于盐库中间的2座炮台要塞安营,英军在左岸,法军在右岸。
但是,法军主帅十分不满,巴夏礼和葛伦特在第一时间通过水路到达天津,而且非常便利的开展了军需采购,英军提前就与城中主要供货商——他们原来为中*队提供给养——敲定合同,保证英军食品供应。甚得格兰特将军夸奖。结果导致法军到来之时,什么食品也找不到了。而且他们的给养非常窘迫,为此蒙托邦愤怒不已。
按规定。凡途经各地提供的粮食与物品,两军应当兄弟般分享。他威胁说,为使部下吃饱饭,只得去老百姓家抢粮了。英军只得让步,并且道歉。两军分享供给,好在中国商贩和僧格林沁囤积的军需都在,食品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