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表明,僧格林沁部清军骑兵正向通州至京城的运河一线大规模集结。根据清国盟军提供的情报。运河上有两座桥,西边一座是木桥,炮兵不能通行。第二座为单拱石桥,是一座漂亮的汉白玉老桥,建于17世纪,有动物石雕栏杆,名叫八里桥,八里,大概是那里到通州城的距离,中国人喜欢用距离作为地名。听清国盟军士兵们描述,从桥上就可以远望北京高大的城墙。但因有树林和住宅掩蔽,联军侦察队看不见那座桥,更不清楚其具体方位,双方距离单位和方向感似乎都有误差,而吴士礼他们也看不懂如同山水画般的中*用地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八里桥是联军必须拿下的!
随着侦察行动的深入,清军的部署也开始显露端倪,八里桥似乎就是僧格林沁最后退守的地方,过了这里前往京城的路上再无任何险要可守,但似乎八里桥也不算什么险要之地吧。
但僧格林沁将军决定交战的决心已经下定,连日来侦察队发现大批的清军在八里桥附近集结,并且设立营垒、堑壕,他们准备在这里阻止英法联军推进。
按清国盟军的说法,这是一个大包围圈,荣禄认为僧格林沁在这里准备决战一定有非常周密的部署,在这个大平原上,清军统帅亲率约3万甚至更多的大军与联军决战。平原之上,正好是大量骑兵发挥作用的地方,荣禄担心清国骑兵的大范围迂回,毕竟这里已经不是津塘地区那泥沼遍布的地方了。这也可以看出僧格林沁的用心,他就是希望最后在平原上和联军决战,从而发挥他骑兵的优势,而且清军的步兵阵地也一定做了精心的安排,荣禄指出,僧格林沁一定会把步兵隐蔽在树丛或村落之中,作为据点固守,内里一定有预设炮阵,为整个战场提供炮火支援。
同时,作为预备队伍,清军统帅还拥有精锐部队,即京师新军,这支部队先前由他组建,而后变成了醇亲王奕翾的部曲,这些兵勇身穿黑边黄马褂为识别,配备了大量的火器,僧格林沁部在八里桥决战,京城新军一定会在战况不利的时候进行增援,而他们的人数大约也有两万人。而且,清国方面的将领非常熟悉地形,而联军将领除了清国盟军之外都不熟悉地理环境。
荣禄尽到了他的义务,他详细的分析和描述了清军可能采用的战术和兵力部署,对此联军统帅部非常感谢,于是,英法联军准备迎战,八里桥是他们必须跨过去的一座桥,他们远赴重洋达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蒙托邦将军这回运气真好,轮到他走在部队前头,并确定进攻位置,换而言之,格兰特谦让了一回,让蒙托邦指挥整个战役,这在踏上中国土地之后是绝无仅有的事。对此,格兰特的解释很简单,法军是主力!而杜潘上校则认为格兰特这是怕担当战役失利的罪名,但格兰特的行动反击了杜潘上校的言论,他带领英军紧随法军左右!而可能会坏事的清国盟军则留下来固守张家湾小城,保障后勤通道,至少他们守城还是有些办法和士气的。只有荣禄等少数清国盟军将领和他们的精锐卫队跟随上了战场,联军骑兵有限,他们这支千余人的清国盟军骑兵被编成了一支骑兵预备队。
蒙托邦到达前沿的第一时间就查看了战场状况,此地距张家湾联军营地5公里,是通州重镇,铺花岗石的老马路通往北京。而在八里桥村,这条马路横跨运河,从石桥上经过。联军两帅已经从侦察队口中得知,八里桥的桥前桥后,均由僧王大军把守。于是,蒙托邦下定最后决心,决定一举攻夺该桥。他与格兰特商定,一旦确定了八里桥的清军位置,就将法军部署在桥正面,然后攻取这个战略要地。
决战前一天,联军营地里,可谓群情激奋而又惶惶不安。吴士礼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家人写了封信,随后他走出自己的营帐,他看到荣禄独自一个人站在月光下,他走上前打招呼,荣禄只是回头略略颔首。吴士礼好奇的询问他在这里做什么,荣禄的回答耐人寻味:“我创造了原本的历史!”吴士礼不明所以,荣禄也并没有在做什么解释,吴士礼认为可能是语法错误。
第二天天刚亮,大家都早早的起床准备,吃过早饭,联军军官们还一起喝了一杯咖啡。5点半钟,出战信号打响,打着红色战旗旗号的信号兵骑马策驰在营地里,看到红色的战旗,人们都脱掉帽子高声欢呼。
天气好极了,非常适合战斗,没有讨厌的雨水,也没有讨厌的大风。第二营一轻步兵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清晨晴朗,略感凉爽,令人快活;河面上,田野上,飘浮着朦胧的薄雾……不一会儿,明媚的阳光驱散晨雾,照耀远近乡野,大地多么让人陶醉!”
欢快的战鼓声响了起来,英军中苏格兰风笛的声音也飘荡起来,联军的士兵们整装待发,战线从东向西展开。冉曼将军率自己所部官兵加上2个炮兵连以及参谋部居右侧,柯利诺将军率所部1个炮兵连居中,随后跟来的英军将向西展开。步兵、炮兵居中,骑兵居左,这便是作战阵势。前卫部队中,英法各派出4000人马,共计8000左右,其余士兵在后面集结,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前方。
迈着沉重而迟缓的步子,联军士兵们朝着一个目标进发——八里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