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法联军毕竟也是经过血火考验的部队,前阵士兵虽然慌乱,但很快在军官们的约束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按照平时训练的内容在做出反应,他们两排横阵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然后一起举枪,在军官的命令下一起朝太平军开火,然后收枪装弹,接着举枪瞄准,再一次开火,如此反复不断。
虽然在联军士兵还击的过程中,不断有士兵被击中倒地,但其他士兵不为所动,任然机械的做着自己的动作,面对死亡或许他们已经麻木了,又或许这就是铁一般的纪律,这比他们进行排队枪毙战术更加令人疯狂吧。
太平军的前沿兵力渐渐压制不住联军的这种集团齐射战术,他们是自由射击,并不能造成联军那种齐射的集团气势,虽然他们击毙的敌人更多,但在场面上看联军占据优势。
硝烟更加浓烈起来,几乎目不能视物,双方的射击准度开始下降,联军的军官们果断的发出冲锋指令,闪着寒光的刺刀耀耀生辉,士兵们的呐喊声预示着一场残酷的肉搏战即将开始。
看到联军开始冲锋准备肉搏,前沿的太平军军官则打出红旗,命令前沿的士兵们果断后撤,而在第二线的太平军士兵则上好刺刀开始冲了上去。这是李秀成安排好的战术,由于太平军远来,士兵们又马不停蹄的挖掘战壕,体力是一个问题,于是他安排第一线的太平军咬牙作战先与敌人对射,后面几排的士兵则在战壕内休息,于是这个时候冲上去的士兵是经过短暂体力恢复的士兵。
当第一排太平军士兵跑回第二道战壕的时候,联军士兵和第二排冲锋的太平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双方都是刺刀拼杀,讲究的只是体力、技巧和勇气,吆喝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霎时间响彻了战场上空。
鲜血漫天飞舞,哀嚎声不绝于耳,目睹惨烈的战场实况时候,张锦文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他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压根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如此残忍的将另一个人杀死,而这不是两个人在厮杀,而是成百上千人在厮杀,血腥味浓烈得在宝坻城头都可以闻得到,于是张锦文和许多在城头观战的宝坻百姓一样都吐了,他们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
而太平军阵后壕沟内坐镇指挥的李秀成则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将军,也见惯了这一切的残酷,很快他打出红旗,号令隐蔽在宝坻城下的骑兵出击。
联军这边格兰特也不得不派出仅存的骑兵参战,他需要骑兵迂回敌人侧翼,为步兵击溃当面之地创造条件。而此时联军的骑兵集中了米启尔少将该部最后的龙骑兵,连同通州战场上幸存的联军骑兵组成了最后的联军骑兵,他们中以龙骑兵为主力,两翼是少量幸存的印度骑兵、锡克骑兵和北非骑兵,凡是还能上马作战的骑兵格兰特都派了出去,人数有一千多人。最后的预备队也整装待发,只等着前面的骑兵撕开口子后,步兵预备队押上攻击。
而太平军这边的骑兵是宋峰率领的近卫骑兵一千多人也是上马冲击,他们目标也是敌人两翼,双方的战术不约而同,于是双方的骑兵不约而同的又一次冲击在了一起。
范纳少校率领着英军最后的龙骑兵冲锋在第一线,手中的骑兵弯刀耀耀生辉,范纳少校看到了对面冲过来的骑兵,那身红色劲装和令人讨厌的翎盔让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前面交过手的敌人精锐骑兵。范纳少校在军旗下扬刀高声喊道:“是敌人的翎盔骑兵,冲上去,杀死他们!”龙骑兵怒吼起来,他们的热血和荣耀在这一刻被激昂起来,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捍卫龙骑兵的荣耀,哪怕是最后的挽歌,也要给敌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太平军的近卫骑兵还是一惯的战术,远距离上他们的马步枪飞快的射出子弹,一个弹管打完之后,迅速掏出手枪和马刀,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右手马刀、左手持左轮手枪,挥舞马刀的同时,左轮手枪在近距离上能够给敌人足够的压力和杀伤。联军骑兵虽然也有不少人配备了手枪,但并不是很多,在近距离的火力上他们吃亏不小。
范纳少校的战马被一枚子弹击中,他倒在冲锋的路上,他躲在战马尸体一侧,幸运的躲过了马蹄的踩踏,但当骑兵冲过去之后,他站起身来只见龙骑兵的军旗已经被无情的砍倒,随着风飘扬落地,范纳少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直到他成了敌人的俘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