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问:“你识字吗?”
张顺之点头,高兴笑着道:“很好,稍等。”说完,他便起身进入屋内。
当高兴再次出现在张顺之面前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高兴将纸张交给张顺之道:“吧,那里不明白问我。”
“好字,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实,难得的好字!”着纸上的字体,张顺之不禁赞了一声,抬起头奇异地着高兴。
“哦?你懂字?”高兴问道。
张顺之点头答道:“略懂一二,以前跟随家父练习过一些时日。”说着,张顺之的脸色暗淡下来,眼中充斥着悲伤与怀恋。
张顺之父亲本是前梁国人,一个寒门书生,在这个注重门第出生的时代里,日子过得异常凄苦。张顺之八岁那年,其父被征为民夫,从此便再未回来。他十一岁那年,母亲也因为劳累思念成疾而撒手人寰。
高兴拍拍张顺之的肩膀,语气坚定地道:“一切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从今天起,你将获得新生,无数苦难的人也将因为你而得到新生!”
着高兴眼中的真诚与执着,张顺之心中不禁火热了几分,对高兴也愈发的信任。没有言语,他仔细地起手中的纸张。
一个时辰后,张顺之脸上挂着兴奋激动的笑容离开了内史府。与此同时,丐帮在盱眙城内史府高兴的院中正式成立,高兴任帮主。这一天是公元57年四月二十一日。
张顺之走后,高兴天色,换了一身白色衣衫,飘然潇洒出门,直往鲁平家去。
离鲁平家还有十数米,高兴便见鲁平的院门洞开,且还是为巨力所迫,院中站着十几号人,高兴皱了皱眉头,暗自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稍有些尖锐且凶狠的声音传来:“鲁老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八爷生意忙着呢,没功夫和你在这儿纠缠。要么你还我们一百两银子,要么我们就用你身后的那些东西抵债了!”
高兴脚下加快了步伐,隐蔽地飞快接近着鲁平的院子。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无法做主!我没钱,更未欠你们的钱,你们赶紧离开吧!”鲁平压抑的愤怒声传入高兴的耳朵。
高兴偷偷去,才几天不见,鲁平上去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更深,眉头皱得更紧,面色有些暗淡,稍有些浑浊的眼中目光十分复杂,有愤怒,失望,悲痛和无奈。
鲁平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微垂着头,不清脸色,但从他的身形高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鲁平之子。
鲁平父子对面站着十一个人。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出头,一身宽大的儒服却遮不住他鼓胀壮硕的肌肉。他身形不高,须发黑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神情似是高傲,眼中却偶尔闪过一丝厉芒。眉角一道蜿蜒如小蛇的疤痕狰狞可怖,让他整个人上去凶蛮劲十足,与那一身儒生的行头显得不伦不类。
其他十个人,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服,个个身上透着一股子暴力气息,不必说就是打手跟班一流。
“鲁老头,你儿鲁智深前前后后一个月共欠下八爷我一百两的赌债,白纸黑字,这里写得清清楚楚呢!”为首那人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接着淡淡地道:“八爷是个大度的有文化的人,也不问你要利息,你就拿出一百两还债就行。”
“我去,鲁智深?这草包玩意儿简直祸害了这么一个威风的名字,花和尚要是知道,怕是要穿越时空解决这货吧!”高兴在暗处腹诽着。
鲁平狠狠瞪了身后的青年一眼,咬着牙道:“冤有头,债有主,八爷找我却是为何?”
“子债父偿,有何不对吗?”八爷微昂着头,乜斜着鲁平。
鲁平呼吸一滞,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道:“古有父债子偿,却从未听过‘子债父偿’,小老儿家徒四壁,八爷还是行行好,就此算了吧。”
“呔!老不死的,快些拿钱来,不然我们就搬东西了!”八爷身后一人怒喝道。
“八爷,你就算要了小老儿的命,我也拿不出一百两啊!”鲁平一连凄苦。
八爷脸色冷了一分,不耐烦地道:“鲁老头,八爷我数三声,你要么还钱,要么让我搬东西,一,二,三,动手。”
“是!”八爷身后众人齐应一声,甩开膀子就要行动。
“八爷,这些东西是别人的,你们不能拿,小老儿求你了!”鲁平伸开双手,阻拦着,哀求道。
“老头儿,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动武!”
“住手!”清朗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明眸皓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配上一身白衣,翩翩风度,让人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