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将手中的石锁放下,接过身边侍立的丫鬟递上的面巾,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问道:“王公子?可是王衍王公子?”
“正是。”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高兴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将面巾丢给身边的丫头,便迅速向自己房中奔去。
“少爷,奴婢为您更衣。”一个一身粉色衣衫,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高兴身边说道。她容貌虽不如赵晶美丽,但皮肤白净,五官端正,身姿玲珑,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嗯。”高兴皱皱眉头,想要拒绝,最终却还是点头同意,只是脸色有些泛红。
少女名叫粉荷,乃是府中容貌最漂亮的侍女,专门负责照顾高兴的衣食起居。
上一世,虽然身上钱财不少,高兴却是孤独了一辈子,自己有手有脚,他不喜欢别人照顾。在盱眙时,因为不习惯,同时自己秘密较多,所以高兴就将母亲郑氏安排照顾他的侍女拒绝了。
但此时身在邺城,为了不引人注意和猜疑,高兴不得不接受粉荷的服侍。
“嘻嘻。”着高兴一副不习惯还有些害羞的样子,粉荷不由抿嘴笑起来。
高兴故意板着脸,怒视着粉荷。但后者却是丝毫不惧,笑得却是更为欢快。高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鞥,不去理她。
几天的接触下来,粉荷便发现面前这个漂亮得让自己都要嫉妒的主子脾气很好,没有架子,对下人也很尊重,让府中的人很有好感。
在粉荷的服侍下,高兴很快便换了一身洁白的儒衫,腰间束一条白色镶玉的锦带,显得他一米七十的身形甚为挺拔。
换好衣服后,高兴迅速向前院客厅中赶去,还未进门,高兴欢快的声音便传了进去,“王兄驾临寒舍,高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话音落下,高兴人已经进得厅中,便见一袭蓝衫的王衍正笑意吟吟地坐在椅子上,见高兴进来,他忙起身行礼道:“高兄好,衍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高兴走上前扶住王衍的双臂,笑着道:“王兄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此,是高兴的荣幸,安敢怪罪耶?”
两人客套几句后,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点后,高兴问道:“几日不见,王兄可还安好?”
王衍答道:“嘿,五天没敢出门,今日终于得见天日啊!该死的高阿俊峰!”王衍摸了一把已经恢复如初的面颊,脸上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高兴笑着问道:“不知那高阿俊峰何许人也?与王兄有和过节?”
一提高阿俊峰,王衍便有些郁愤,他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才道:“那厮便是淮阴王高阿那肱之次子,典型的败类,自来就与衍不对付。”
“原来竟是淮阴王的儿子啊,呵呵。”
“不提他,一提他衍这心里便不甚痛快。”王衍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又喝了口茶,突然站起来道:“高兄,这茶喝着没意思,走,咱们兄弟喝酒去。那天因为衍身体不便,与高兄喝酒不成,今日咱们定要好生喝两杯。”
“好。”
一听高兴同意,王衍便迅速拉着高兴出门。阿大阿二一直在外候着,见高兴和王衍出来,忙向他们行礼。
高兴随着王衍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城东一处街上。此时时间尚早,别处已较为热闹,这里反而有些安静,宽阔的街道上并无几个人。
远远的,高兴便见屹立在大街的正中,一座占地宽广的四层楼宇,鹤立鸡群。门楣上书写着“醉月楼”三个烫金楷体大字,笔力遒劲浑厚,潇洒风流,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可见执笔者书法造诣不凡。高兴知道,此地,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