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刀光剑影散去,阿史那窟合真和高兴的身影露出,武顺悬着的心也放松不少。高兴还站在地上,虽然他浑身鲜血,但身子却是稳如泰山,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受伤的表现。
反观阿史那窟合真,此时却是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袅袅白气自他头顶升起,但却迅速被寒风吹散,成为空气中的小冰晶四散而去。
“突厥勇士?不过如此!”高兴轻轻一摆长剑,“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那本来雪亮的长剑却在霎那间碎裂,只剩下一个剑柄还握在高兴的手中。
高兴一脸地云淡风轻,但仔细去去,高兴的双腿,此时已经深深陷入积雪之中,直末至膝盖,从此也可出高兴所受到的攻击之凌厉强悍。而那柄普通的长剑,也因为经受不住高强度的攻击而碎裂。
阿史那窟合真之所以败得如此憋屈,实在是因为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的攻击完全没有多少章法,只是一味地使用蛮力。而历经无数生死搏斗的高兴,战斗目光异常敏锐,他可以清晰地把握住阿史那窟合真弯刀力量的源泉,就如同蛇的七寸一般,从而完全遏制了阿史那窟合真那一身无匹的力量爆发,直至阿史那窟合真力尽而落败。
“你!”阿史那窟合真大怒,满脸涨红,但他却无力反驳。自己拼尽了全力,高兴却只是单手只剑就防御得密不透风,让自己近身不得,阿史那窟合真只能语塞。一种浓浓的屈辱袭上阿史那窟合真的心头,对于落败的结果,他简直无法接受。
他是突厥他钵可汗的儿子,接受着亿万突厥猛士的敬仰,然而在这片他们一直认为懦弱的土地上,他却被如此轻易地击败,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不由便呆滞起来,身上更是透露出一股深深的颓丧之气。
“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弯刀来捍卫我们的尊严,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我们的耻辱吧!杀!”乞合松的怒吼声传来,众人去,只见乞合松不知何时已经将突厥骑士重整起来退出了百米之远。此时,在乞合松的率领下,以他为锋矢,这二百突厥勇士口中嗷嗷嚎叫着,手中的弯刀疯狂地挥舞着,眼中闪动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如同一支箭矢,策马全速向着高兴冲来。
高兴心中一惊,却不慌乱,更不恐惧。他双眼一眯,然后身子猛然蹿出,下一刻便翻身跃上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骏马,然后狠狠地一带马缰,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扬起的马蹄直接向着疲惫而屈辱震惊的阿史那窟合真踩去。
“小心!”乞合松不由失声惊呼,同时将身后的长弓取在手中,“嗖”,在奔驰地骏马带动下,羽箭的速度尤其迅捷,转眼便跨越了数十米的空间,带着尖锐的啸声射向高兴的面门。
高兴轻哼一声,用力一带马缰,身子同时迅速一偏,羽箭便擦着鼻尖飞出,狠狠扎进了地面,而马蹄也无法踩中阿史那窟合真。
阿史那窟合真醒过神来,见高兴近在咫尺,便大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高兴的马头斩去。
“当!”的一声大响,高兴上马前自地上抄起的弯刀将阿史那窟合真的身子远远地荡开,而高兴则双腿一夹马腹向着乞合松急冲而去。
“杀!”乞合松见阿史那窟合真没有危险,高兴向自己冲来,心中不惊反喜,于是他大吼一声,双脚用力踢打着马腹,手中的弯刀挥舞得愈发疯狂。
就在高兴即将与乞合松相遇时,他却猛然一摆马头,斜刺里冲了出去,与突厥骑士们擦身而过,冲向了那些震惊中的宫女太监。
在武顺呆滞而诧异的目光中,高兴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武顺的肩膀将她带上了马背,然后绝尘而去。
当乞合松止住坐骑调转马头想要追击高兴时,高兴在他眼中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追!”公主没了,己方又损伤如此惨重,乞合松怎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喝了一声,身后二百骑士便一同向着高兴追击而去。
“帮主,您来了?”高兴一路带着武顺策马狂奔进入了邺城数十里外的东北部一处密林中才停止下来,林中出现了三个人四匹马,为首一人是个脸色冷峻,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是黎风。
在他身后,除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还有一个身穿喜服的新娘,盖头蒙在脸上,不清相貌。
“时间紧迫,黎风,等到突厥人追来时,你们便向北方跑!”高兴将武顺抱下马,也不管后者羞臊得满脸红晕,严肃而急促地对黎风说道。
“是,帮主!”黎风答道。
高兴点点头,刚想说什么,便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自自己来时的方向迅速接近,他脸色一变,冲黎风猛然一点头,说了句“行动开始”,黎风与身后的两人便迅速地翻身上马,向林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