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愕然,连忙扔下筷子,自袖中取出一块金饼摔在桌上,便追着袁天罡走出了酒楼。
“道长如此焦急,可是有何要事,倘若小子力所能及,道长只管名言,小子定不推诿!”高兴落后袁天罡半步说道。
“多谢高公子美意,贫道闲散之人,哪里有什么事呢?”袁天罡温和地笑着说道。
高兴皱了皱眉,四处瞅瞅,见无人关注自己,便压低声音问道:“道长曾说天上有五颗帝星,象征着五个不凡之人,不知如今可曾确认这五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袁天罡脚步一顿,着高兴沉吟了半晌,然后慢吞吞地说道。
高兴满怀期待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着袁天罡那笑眯眯的样子,高兴恨不得将手中揩拭过嘴巴,已经有些肮脏的锦帕甩在怨天刚的脸上。
“高公子,贫道此来却是要告诉你一件要事!”袁天罡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高兴一愣,说道:“道长请说!”
“贫道观公子你印堂发黑,恐将有大祸临头!”袁天罡郑重地说道。
高兴第一感觉便是不信,自己如今身在长安,远离高阿俊峰和高纬,如何能有危险?难道是高纬又想收拾高长恭?高兴不由担忧起来,皱着眉头着袁天罡问道:“道长,是否是家父……”
“非也!”袁天罡摇头否决,没有让高兴再困惑,袁天罡接着说道:“是公子你,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高兴惊诧地着袁天罡,实在想不出自己将会有什么危险。“不知道长有何教我?”高兴诚恳地求教道。袁天罡的本事历史有名,高兴还是相信的,再者小心使得万年船,早作预防也不是坏事。
“公子当小心身边之人!”袁天罡轻声说道。
“身边之人?”高兴的眉头皱得更紧,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庞,但却实在找不出哪一个会对自己不利。高兴刚想再问清楚些,却不想袁天罡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不见。
高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将满腹的疑惑压下,向着邺城馆走去。
赵彦深本站在院子中晒太阳,见高兴一身凌乱肮脏,不由担忧地问道:“高刺史,你这是怎么了?”
高兴讪笑着说道:“劳大王挂怀,属下一时贪图路边景色,不想竟士卒摔倒在地,所以才如此狼狈!”
赵彦深摇头失笑道:“快去换身衣服,清洗一番吧!然后来本王屋里一趟!”
“是,大王!”高兴应了一声,迅速回到屋内,不过盏茶功夫高兴便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干净。
“大王,属下可以进来吗?”高兴整理好衣衫,然后轻轻敲响房门,获得赵彦深批准后便推门而入。赵彦深背负着双手立在地上,身形随有些伛偻,但却有一股淡淡的压迫的气势。高兴将房门掩上,然后走到赵彦深身后三米处站定。
赵彦深转过身来,见高兴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又恢复了那潇洒的模样,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高刺史,东吴北伐失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眼见着即将春暖花开,本王担心东吴又将挥兵北上。经过深思熟虑,本王认为我们应该早日完成陛下所托,早日回国准备才是。”
高兴说道:“一切听凭大王吩咐。”
赵彦深点头说道:“虽然周国太后新丧,周国君主避居倚卢,暂时不便处理国事,但太子尚在,是故本王决定明日一早与你同去拜见周国太子,请他决断此事。”
“是!”高兴躬身应道。
高兴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地瞪着头顶,脑中不断思考着袁天罡的话语,然而自赵彦深屋中返回到天色黑暗下来,高兴却是没有一丝头绪。他找遍了身边的所有人,实在找不出他们迫害自己的动机。
“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兴终于放弃了思考,暗自说了一声,一骨碌从床上做起来,准备方便一下,却突然见窗前一道黑影闪过。
“谁?”高兴低喝一声,双目陡然凌厉起来,紧紧地盯着窗户。
虽然时间进入十二月初,月色很淡,但高兴却还是笃定那窗前的黑影乃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