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如狼似虎的士卒,竟在电光石火间便倒下了三个,唯一一个站着的也是涕泪满面,头晕眼花,站在原地一时间摸不着东西南北。
斛律钟都轻哼一声,迅速向后退出几步,脱离了战圈,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神色。虽然斛律钟都竭力保持面色平静,但高兴还是很清楚地捕捉到他那急促起伏的胸口以及额头上淡淡的晶莹。
斛律钟都似赢得轻松写意,实际上消耗却很大。通过仔细观察高兴已然知晓,斛律钟都的力量诚如他所言并不出众,但他的反应速度很是不错,最为重要的是出手刁钻狠辣。
五人的打斗结束得太快,出乎意料的结果更是让围观者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知呆愣愣地着场上的几人,默然无语。就连主考官都轻轻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审视着斛律钟都,没有开口说话。
“小子卑鄙,我要杀了你!”约莫五息时间,第一个倒下的士卒站起身来,微微弓着腰,他双目血红地瞪视着斛律钟都,脸部扭曲起来万分狰狞,似是择人而噬一般。他咆哮着,猛然拿起身边兵器架上的一把雪亮钢刀向斛律钟都冲来。
士卒如同一只受到刺激的蛮牛,速度奇快,力量巨大无匹。那钢刀被他高高扬起,在摇曳的火光中反射着冰冷妖异的光泽。呼呼的风声响起,那明晃晃的钢刀便带着匹练一般的光亮来到斛律钟都的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那凌厉的劲风激得斛律钟都一头乱发更是肆意飞舞起来。
斛律钟都脸色猛然一变,脚下连退两步,身子猛然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钢刀直劈而下的刀锋。虽然斛律钟都没有开膛破肚,但他身上那本就破败的衣衫却在“嘶啦”一声中破裂开来,腹部被刀风花开了一条浅浅的伤痕,渗出丝丝血珠。
“噗”,这发狂的士卒收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刀身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劈入地中,直末至刀柄,可想而知其上的力量之巨大,让围观的不少人心惊肉跳。
“啊,我要杀了你!”这士卒狂吼一声,目眦欲裂,双臂卯足劲,“噌”的一声将刚到拔出,然后抡了个半圆,向斛律钟都拦腰斩去。
斛律钟都先前差点魂归故里,此时哪里还敢掉以轻心,这士卒钢刀始才抡起,斛律钟都的人便斜斜退出了两步,腰身猛然向后一折,来了个铁板桥,再一次让那钢刀贴着腹部滑了开去。
“嘿!”钢刀落空,斛律钟都便轻喝一声,身子猛然直起,一记右勾拳借势在那士卒反应过来之前便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砰!”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那士卒身子“腾腾”踉跄着后退两步,头颅不可避免地向后扬起,口中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声。
“喝!”斛律钟都一拳击退那士卒,脚下不停,身子前冲,左拳自下而上,击打在士卒的右肋下,同时右臂蜷曲,坚硬的右手手肘狠狠地撞击在那士卒露出的喉头。
“啊,咳咳,咳咳!”
喉间传来的剧痛让那士卒异常痛苦,“当啷!”一声,他随手将钢刀抛在,双手捧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则踉跄着扑倒在地,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再也不见一丝凶悍。
“呼,呼——”斛律钟都着倒在脚下的士卒,双手拄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浸满了汗珠,高兴清楚地见他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着,那是心绪极度紧张,肌肉在高强度爆发后的表现。
“小子,纳命来!”这短暂的功夫,其他三名士卒也恢复了些力气,对于输给斛律钟都,他们感觉甚为耻辱,更让他们愤恨的是,斛律钟都出手卑鄙狠辣,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命的打法。尤其是击向下体的招式,更是让几人对斛律钟都痛恨不已,只想杀之而后快。
“住手!”就在三名士卒操着兵器,正准备扑向气喘吁吁的斛律钟都时,主考官突然大喊一声,人也拦在了斛律钟都身前,喝止了众人。
“将军!”三名士卒红着眼睛着主考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器,咬牙切齿地着主考官身后的斛律钟都。
“住手罢,你们已经失败了,斛律钟都通过测试!”主考官威严地扫视了几人一眼开口说道。
“这,将军,这乞丐卑鄙无耻,他没有武德,竟然在比斗中下黑手,死手,属下不服!”
“属下不服!”
三名士卒顿时不乐意了,情绪激动地着主考官说道,向斛律钟都的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住嘴!”主考官眼睛一瞪,森冷地向那三名士卒,让他们生生闭上了嘴巴,他一脸严峻地说道:“你们是军人,要时刻谨记,用尽一切办法打倒敌人,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您们居然在战斗中有轻敌的念想,如何能赢?至于可笑的武德,它能够在战场上挽救你的性命吗?”说到后来,主考官声音猛然拔高,声色俱厉,那威严的阵势吓得一干还俗的和尚噤若寒蝉,呼吸声都平缓低微了许多。
三名士卒还是颇为不服,但对上主考官那森冷如刀的眼神只得嗫喏着低下头去,一语不发,但他们紧握兵器的双手上暴突的青筋还是暴露出他们不平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