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再次怒哼了一声,然后冲仁州军喊道:“都放下武器!”
仁州军顿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在百姓心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所说的话。直到现在,他们还没能接受高兴失手被擒的事情。尤其是高兴带来的那一百名黑衣卫士,一个个义愤填膺,怒容满面,要不是高兴脖子上那长剑非是摆设,他们早已一起冲上前来拼命了。
“难道你们要抗命吗?放下武器!”高兴见仁州军都是一脸迷茫,迟疑不觉,顿时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怒目圆睁。
“当啷!”
有人被高兴一喝,手中一软,兵刃坠地,人也紧接着跪伏在地。有了第一个,其他人自然也不再顽抗,纷纷放下兵刃。那一百卫士一脸不服,但在首脑郑富的带领下还是都放下了兵器,只是一个个高昂着头,紧握双拳,不肯屈膝跪下。
见仁州军投降,杨丽华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她轻轻挥手,身后蓄势待发的淮州军顿时如狼似虎地扑将上去,很快就将一万仁州军控制住,向己方营寨押去。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隋王竟有你这般不讲道义的儿子,我真为他感到羞耻!高兴,你若是有胆就放我回去,你我改日再一决雌雄!”高兴一脸不屑,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你还不死心?如此也好!”顿了顿,杨丽华接着说道:“高鑫,我这就放你归去,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将出来,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不过,那一万兵马是我的战利品,就不还给你了!”
说着,杨丽华松开高兴,然后迅速翻身上马,深深了高兴一眼,眼角闪过一丝不舍,但她却没有再说一句话,策马扬鞭,追着淮州军绝尘而去。
高兴恨恨地了军容整肃,杀气盈天的淮州军一眼,也翻身上马向着仁州市而去。
高鑫败了,一万仁州军全军覆没。这个消息对于仁州市,乃至整个江苏省来说都有些不可思议。谁能想到,那能够轻易覆灭高绰十八万大军,以一人之力收服宣城侯吴三桂的高鑫竟然一个照面就被隋王世子大败。
本就对高长恭的淮州军畏惧不已的江苏民众此番更是焦虑不安起来,全城军民士气极其低落,不少人加快了收拾行囊的速度,一些魑魅魍魉也愈发活跃起来。
十月初五,高长恭率领三万中军回合“世子高兴”,然后一起推进三十里,驻扎在仁州市外二十里处。虽然隔着老远,但仁州市的百姓却似依旧能感受到淮州军身上那冰冷剽悍的杀气,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十月初六,隋王世子单人独骑来到仁州城下劝降,高兴自然一口回绝,约定三日之后一决高下。
明里这般说,暗地里高兴却是调集三万江苏军,与众将议定于次日深夜偷袭淮洲军营,以报前日一箭之仇。
十月初的夜晚,天公作美,乌云蔽天,漆黑如墨,恰是杀人放火,偷袭敌营的好时机。
高兴于三更天召集三万大军,人衔草,马衔枚,在夜色的掩映下出了仁州市东城门,迅速向着二十里外的淮州大营冲去。
“停”
接近淮州军大营三里,高兴挥手止住大军前进的脚步,然后举目远眺。淮州军大营连绵近数里,如同一只洪荒巨兽一般静静地蛰伏,哨塔和栅栏上的哦火把将营盘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高兴命令一小队斥候前去探查敌情,事情不长斥候便已回转,回报说淮州军戒备松懈,营内鼾声四起,怕是已经熟睡。
高兴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他拔出腰间的钢刀高高举起,口中大喝道:“冲锋,生擒世子高兴者赏金钱粮,升官三级!生擒隋王者,赏金万两,封大校军衔!”说着,高兴便一马当先向淮洲军营冲去。
“杀啊!”
得到利益的刺激,江苏军低落的士气顿时大振,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嗷嗷怪叫着,争先恐后地向不远处的军营冲去。
许是与高兴有约定,淮州军并未料到高兴深夜袭营,因此也未过多防范,直到高兴领着三万江苏军来到营寨前一里处,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才将淮州军从睡梦惊醒过来。
“敌袭,敌袭!”
淮州军营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兵不知将,将不识兵,人影幢幢,人喊马嘶,异常混乱。
隐隐约约瞧见其中情形,江苏军顿时喜不自禁,只觉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无匹的气力奔涌不绝,不吐不快。于是乎不用高兴下令,众人速度更快,一边大声呐喊着,一边蜂拥着冲进淮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