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不好,竟失手打伤了你。晗玥,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会痛苦一辈子的!”高兴紧紧握住陆晗玥冰凉的双手,脸上尽是自责与关切。
陆晗玥温柔地着高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兴儿。”高兴正想说话,耳边突然传来郑氏的呼唤。
“娘!”高兴连忙松开陆晗玥的小手,笑着来到郑氏面前。陆晗玥也连忙上前见礼,毕恭毕敬地道:“晗玥见过王妃。”
“陆小姐不必多礼!兴儿,瞧你这么大人了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小心着凉!”郑氏温婉一笑,一边拍打着高兴身上的雪屑。
顿了顿,郑氏接着对高兴道:“兴儿,娘有些话想对你说。”说着,她有些歉然地向陆晗玥,后者立即会意施礼告辞。
高兴不由奇怪,就连老爹的军国大事多数也是不会瞒着杨丽华陆晗玥儿女的,郑氏如此保密,却是为何,“娘,究竟什么事啊,还要单独说给孩儿?外面冷,您还是随我一起去屋里说吧!”
“依你!”郑氏笑着点头,任由高兴搀扶着自己缓缓向房间走去。
进到屋中,待郑氏坐下,高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娘,您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兴儿,娘问你,你喜欢杨小姐和陆小姐吗?”郑氏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盯着高兴说道。
“娘,你怎么这么问?”高兴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和她们那么亲昵的样子,想来你们都私定了终身吧!”见高兴想要反驳,郑氏连忙打断他道:“别否认,娘是过来人,岂会不出来?”
高兴讪讪一笑,算是默认。
郑氏嗔怪地了他一眼,然后叹息道:“兴儿,丽华和晗玥都是好女孩,但不能总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你吧?娘和你爹商量后决定过两天就让你们成亲,定下名分!”
高兴顿时惊诧地抬起头,连忙阻止道:“娘,这亲万万成不得,我的身份太敏感,若是暴露出去,必定祸患无穷啊!”
郑氏素手轻抬,待高兴安静下来才道:“这些你爹自然也有考虑,所以婚礼从简,有祖宗和我们二老见证,先把名分定下,等到以后时机成熟再诏告外人。”
见郑氏如此说,高兴也觉有礼,于是点头道:“一切听凭爹娘主张。”
郑氏见高兴应允顿时露出了笑容,又嘱托了高兴一些事宜后便起身准备离去。来到屋门前,郑氏突然转头问道:“兴儿,你觉得武顺这丫头怎么样?”
“武顺姐姐?好,很好啊!”高兴奇怪地着郑氏。
郑氏蛮有深意地了高兴一眼,留下一句“你觉得好就好”便迈步离去,只留下如丈二和尚一般呆立在原地的高兴。
自从高兴同意成婚后,在婚礼前连续三天他都再没见陆晗玥杨丽华儿女的身影,就连时常照顾他起居的武顺也不见了踪影。
对于武顺,高兴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是一个和善的大姐姐,细腻温柔,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高兴觉得武顺身上的母性总能让他心宁神静,他喜欢她身上那恬静祥和的气息,但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然而那天无意中的一个吻,彻底让高兴平静的心田起了涟漪,心底总是回想起那一刹那武顺娇羞无限的美丽,回味她那柔软唇瓣的甘甜。
……
在高兴的指导下,萧凌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他一手训练的夜刺也成为了当世顶尖的杀手组织,且山东、江苏两省周边州郡官吏死去的方法就可见一般。杀手,以杀人、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即便没有亲手用利刃划破敌人的咽喉也是一样。
夜刺这一番疯狂的暗杀,直让江淮大地震动,权贵心神惶惶,人人自危,百姓则拍手称快,独孤永业愁眉紧锁,高纬则是气急败坏。本打算年关前平定叛匪,可如今倒好,高鑫还未亡,治下就动荡不安,江淮两地的权贵门阀更是诉苦诉到了邺城。敌人实在太过狡猾,暗杀手段层出不穷,除非你不吃喝拉撒睡,也许可以幸免,但是这可能吗?
不过独孤永业总算夺回了济州、齐州,也算是有所建树,挽回了朝廷不少颜面。
高纬想狠狠惩处独孤永业,却又担心洛州无人镇守,周军趁势而来,至于高长恭,是以只能降旨将其痛骂一顿,罚没俸禄一年意思一番。遇刺命都去了半条,高纬心头的气也算消了不少,责罚他有些说不过去,只能作罢。
独孤永业不打兴化市,高兴自然乐得高兴,他也有时间多在盱眙呆上一阵,陪陪父母,准备婚礼,同时调查化名红风的刺客。
公元576年正月初五乃是高兴大婚的日子,但这一天邺城的上空却充斥着悲伤的情绪,就连天空也是阴霾一片,刺骨的寒风中,鹅毛大的雪花肆虐起舞。
正月初五,宜阳王赵彦深病故,意味着北齐权力核心最后一根擎天巨擘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