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见牛芒如此说,吴三桂大笑着在前者胸口擂了一拳,顿了顿才低声道:“牛大哥,小王爷也是未雨绸缪啊!咱家王爷威名太盛,让邺城的那一位寝食难安,小王爷要不早作准备,最后只能引颈待戮,这可不妙!”
“高纬那昏君,老牛我是透了,昏聩无能,暴戾恣睢,只要他在位一天,咱老百姓就得苦一天。要我说,小王爷不若直接率兵攻入邺城,将狗皇帝拉下马,也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如咱们淮州一般安定富足!”牛芒恨恨地咬咬牙,气愤地说道。
吴三桂摊摊手,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小王爷如此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我等做下属的却是不敢妄加揣度!”
牛芒刚想再说什么,就见一个精瘦的小伙子健步如飞地自谷边奔来。很快,小伙子便来到了近前,冲吴三桂道:“大队长,大元帅已经到达谷外,再有一刻钟便能进谷!”
小伙子一身草绿色的衣衫,头上还带着个柳条编制的圆圈。他皮肤黝黑发亮,双目精光四射,手臂上的肌肉紧致坚实,浑身透着精悍的气息。从山谷口到中心处不下两三千米,小伙子一口气跑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站在那里腰挺腿直,显然不是寻常的士卒所能做到。
着面前的小伙子,牛芒极是欣赏渴望,但内心深处却有些落寞。作为淮州军中的老兵,牛芒自然知道这小伙子是吴三桂训练的特种兵,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当年,淮州军中莫不以入选特种兵和盱眙铁骑为荣,只是高兴对这两个兵种的要求十分严格,牛芒虽然也是以一当十的好角色,但依旧无缘加入这两个兵种,是以引为生平憾事。
“知道了!”吴三桂轻轻挥手,然后对身边两眼放光的牛芒道:“牛大哥,大元帅来了,咱们按计划行事吧!”
“好!”牛芒驱散了心中的心绪,严肃地答应一声便回到己方阵营中安排起来。
“弟兄们,让面前的无知小丑们知道咱们淮州军的威风,杀啊!”
“干死这帮狗娘养的,杀!”
“一群夯货,有种就来!”
“杀——”
一时间,山谷中本就大作的喊杀声又响亮了几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声音远远传出数里,让急速赶来的淮州军心中均是一凛,脚下的步伐不由又快了一分。
“敌人的援兵来了,快撤!”当淮州军大部出现在视线中时,吴三桂立即大声呼喝一声,便策马扬鞭,当先向着身后的谷口奔去,其他的江苏义军也顾不上继续“围剿”敌人的残军,拔腿就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追!”
当杨丽华来到谷中,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牛芒部几乎全军覆没的场景,脸色变得铁青,眸子中闪烁着仇恨愤怒的光芒,纤手一挥,一马当先地向前追去。
“大元帅,小心前方有诈!”周围将领见杨丽华如此冒进,不由担忧地出声提醒,但杨丽华却置若罔闻,不断催促着胯下的骏马急速奔驰。众将无奈,只能督促身后的士卒保持阵形,加快速度。
三万淮州军很快便如一阵风般掠过山谷,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山谷静静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许是杨丽华等人赶路太过仓促,未曾注意到,山谷中的尸体虽然横七竖八,但却都是在边缘地带,中间却是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方便他们通过。
“起来起来,快起来!”突然,腹部插着钢刀,已经死去的牛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他一边大声呼喝,一边将腰间的钢刀拔出,着衣衫上的破洞,脸上不由有些肉痛。
“将军,接下来又要做什么?难道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任务?”一个小将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走向牛芒。
其他躺在地上装死的淮州军也都纷纷凑上前来,一脸困惑地着牛芒。先前的命令实在有些荒唐,若非牛芒手中既有隋王的手谕,又有大元帅的传令金箭,众人定会将他视为叛徒。
“不要多问,只要跟着江苏的兄弟走就行!”牛芒板着脸说了一句,然后侧头大声问道:“洪冰兄弟,咱们该出发了吧?”
“劳烦众兄弟久等,咱们这就走!”说话的是个精壮的汉子,虽然上去面相普通,一脸和气,但眼中偶尔闪过的狠厉却让人不敢小觑于他。
淮州军中的一些军官更是认出,说话之人曾是盱眙特种兵之一,更是曾今护卫小王爷高兴前往邺城的头领。三年不见,却不想竟在此地相见,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过此时却不方便询问。
洪冰和牛芒分很快收整了淮州军和江苏义军的人马,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废话,由洪冰带路,自牛芒来时的方向出了山谷,折入密林,转道向着东北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