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说的是,只要我等同心协力,敌人再强我们也不必害怕!”顿了顿,张延隽又道:“小王爷既然将朔州托付给我们,我们就要竭心尽力,不能有负所托啊!不过傅将军也要注意安全,您若是受伤了,我可没办法守住朔州!”
“张大人过谦了,傅伏只是莽夫一个,还要您多多招抚!”傅伏谦虚了一句,再与张延隽商谈了一阵防御调度等问题后便匆匆回到城头开始安排起来。
虽然他不怕任何敌人,但也没张狂到目中无人的地步。战争非同儿戏,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命令也许就会断送万千条性命。这沉重的责任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大意。
在阿史那库合真率领五万铁骑铺天盖地地涌向朔州时,秦琼和他的骑兵师一万精锐骑兵如今又在何方呢?
虽然北齐的边境线是以朔州东北的恒州为界,在长城外还有好大一片土地,然而这些年北齐日益积弱,与周国无休止的争斗让突厥坐收了渔利。长城之外偌大的一片土地早已成为了突厥人的牧场,任由他们的铁蹄肆虐,齐国却无能为力。
朔州西北,靠近周国边境,空旷无垠的草原上,正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缓缓向着北方推进。这些骑士身上都穿着鲜红的衣甲,迎风招展的旌旗上明显有着齐国的标记。如此打扮,在突厥的地盘上,实在有些张扬,一个不好便会引起两国刀兵相向。
队伍的最前面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十的青年,黝黑的脸庞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刚毅果敢的气息,一对虎目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此时,这青年手中正拿着一张羊皮地图,山山水水,标注地格外详尽,正是北齐长城以北,恒州以西,与周国,突厥想接的地方。
“报——”
“报告师长,我师各部都已经各就各位,请您指示!”
听见斥候的报告,青年将军双目一亮,浑身的气势大盛,稍有些激动地追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如今我师已经完全将五万突厥骑兵纳入了包围圈,只要师长您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可以发动全面进攻,一定能让猝不及防的阿史那库合真一败涂地!”
“传令下去,保持距离,慢慢压缩包围圈,但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不能暴露了行踪!”秦琼用力点点头,沉声吩咐道。
“是!”那斥候答应一声,一脸兴奋地跨马而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
九月二十日,北周宇文邕进抵晋州州政fu设平阳,山西省临汾市,驻军汾曲,派齐王宇文宪率军两万人封锁雀鼠谷,陈王宇文纯率步骑兵两万人封锁千里径,郑公爵达奚震率领步骑兵一万人封锁统军川,大将军韩明率步骑兵五千人封锁齐子岭,焉氏公爵伊升率步骑兵五千人封锁鼓锺镇,凉城公爵辛韶率步骑兵封锁蒲津关,赵王宇文招率领步骑兵一万人,由华谷北上,进攻齐国汾州各城,柱国宇文盛率领步骑兵一万人封锁汾水关。
周军封锁的几处关卡都在汾水之畔,只要切断了它们,晋州便失去了援军,成为孤城,三十万大军齐上,顷刻间便能将之湮没。
周军的战略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晋州,然后以晋州为突破点,直击北方不远的并州晋阳城。北齐帝国除了邺城,晋阳便是最大的城市,也是最具影响力的城市。最为重要的是,高纬八月初便离开了邺城,如今正在并州。只要能够生擒高纬,北齐其他地方自然可以传檄而降,这是最省时,也是最省力的方法。
……
“咚!咚!咚!”
沉闷肃杀的鼓声响起,与此伴随的是闷雷般的脚步声,轰隆隆一片,震耳欲聋。
望着天际遮天蔽日的土龙,感受着扑面而来,愈发压抑而肃杀的气息,李三的脸色越来越白,双腿不自禁地打起摆子来。虽然他参军已有三年,但却从未上过战场。
原先为了有口饭吃,不被饿死,头脑一热参了军,如今才真正后悔起来。虽说人死鸟朝天,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但当真正面临死亡时,谁又能真正那般洒脱淡然。
“郑兴,你、你说,战争、争是什么样子的?”李三着身边身子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冷静的战友,声音颤抖着问道。因为过度紧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而失真。
“流血,牺牲。”[(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