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狂徒,爷爷在此,可敢前来一战?”莫多娄敬显手狼牙棒直指伊升,厉声喝道。
“有何不敢?”伊升手中大刀斜指,拍马走上几步,怒视着莫多娄敬显道:“老匹夫,报上名来,本将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胡吹大气!”莫多娄敬显冷笑道:“爷爷莫多娄敬显,正是取你狗命之人!”
“本将今日定斩汝头,你还如何张狂!”伊升再也压制不住胸中的怒气,大喝一声“老狗,纳命来,杀汝者伊升”便策马向着莫多娄敬显冲杀而来。
“来得好!”莫多娄敬显毫不示弱,口中发一声喊,便挥舞着粗重的狼牙棒迎头而上。
对于莫多娄敬显,对齐军,伊升可谓怨愤之极。前日被一个无名之辈在眼前斩杀三员大将,他自己更是死里逃生。而今,一时不察,差点又在莫多娄敬显手上丢了性命,如此奇耻大辱实在让他不能释怀。是以自从晋州高纬败逃后,伊升一直竭力追击齐军,如今更是求战心切,誓要一雪前耻。
莫多娄敬显乃是游牧民族出身,好勇斗狠,身强力壮,先前又被高延宗轻视,心中也憋着一股气。因此两人相斗,便如水火相交一般,势不两立。
“当当当当!”
狼牙棒势大力沉,大刀也是不弱,莫多娄敬显和伊升纷纷拿出了家的本领,刀来棒往,杀得难解难分,精彩至极,但其中的凶险外人却是不知道。
“老匹夫,受死!”相斗数合,伊升仗着手中大刀较长的又失,故意卖了个破绽给莫多娄敬显,在后者上当时陡然暴喝一声,手中的大刀狠狠朝着后者的脖颈上斩去。
“休想!”
莫多娄敬显虽然中计,但他一生争斗无数,经验吩咐之际,在间不容发的时刻用力将身体一扭,终于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伊升的这一杀招,不过他左肩上却还是被伊升斩去了一小片皮肉,顿时血肉模糊。
“啊,伊升受死!”剧烈的疼痛让莫多娄敬显惨叫一声,面部扭曲,口中倒吸着凉气。但他很快便强忍着痛苦,大喝一声,用力挥舞着狼牙棒向着伊升头顶砸去。
伊升一招得手,更不饶人,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寒气逼人,直让莫多娄敬显怒吼连连,疲于招架。
“废物!”着莫多娄敬显被逼得处在了下风,章姓护卫顿时不屑地低骂一声,右手慢慢地滑落至腰间的剑柄上,双目死死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
“陛下。。”听见莫多娄敬显的惨呼,右卫大将军段畅不由有些担忧地说道。但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高延宗挥手打断:“不要慌乱,静观其变,今日伊升必死!”
见高延宗一脸镇定,语气凿凿,众人担忧的心绪不由放松了些,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着城下的战场。
“老匹夫,去死吧!”莫多娄敬显与伊升又斗了几合,伊升终于抓住莫多娄敬显的破绽,怒吼一声,手中的大刀便挟着无匹的劲气当头斩下,瞧那气势似是要将前者斩成两半。
“将军。。”
“贼子休得猖狂!”
齐军顿时惊骇欲绝,失声惊呼道,但在之中却有一道清冷的怒喝。众人一怔,这才发现,那章姓护卫已经纵马蹿将出去,手中一把秋水长剑,寒气森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莫多娄敬显以为即将命丧黄泉之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银光闪烁,接着便听当的一声脆响,那泰山压顶般的收魂大刀便被荡了开去。
“齐人果真卑鄙无耻,就会偷袭!”到嘴的鸭子飞了,伊升顿时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又是谁?”
“本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这莽夫可以知晓的?受死吧!”章姓护卫却是不屑地一笑,根本不与伊升废话,手中长剑一摆,整个人竟从马背上跃起,如利箭一般射向伊升。
这般兔起鹘落的变化让人目不暇接,但强悍如韦孝宽却迅速反应过来,高声大喝道:“救人,杀!”
伊升的部下顿时如梦初醒,立即拔腿就向前奔去,而周军营中也奔出数员大将,策马狂奔前来救助伊升。
然而韦孝宽的反应速度快,章姓护卫手中的剑却更快,在伊升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便狠狠刺入了其右眼之中,锐利的剑尖透脑而出,沾染着粘稠的红白之物,让观者不寒而栗。
“杀!”
见周军疯狂冲来,莫多娄敬显顾不上惊骇章姓护卫的身手,也顾不上查身上的伤势,立即大喝一声便一马当先地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