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家,拜月教中人是她的亲人,然而他们却出卖了她,抛弃了她,甚至想置她于死地。
一年来,章蓉虽然表面上与拜月教恩断情绝,恢复了平静,但谁又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泣泪连连,心痛如绞。她能离开拜月教,但脑中关于拜月教的一切记忆又怎么可能消弭,喜怒哀乐,恩怨情仇又岂是这般容易放下的?
今日得见故人,章蓉心中若干委屈再也压抑不住,遂在高兴温暖的怀中放声恸哭起来。
武顺悄然退去,将安静的小院留给相拥的两人。高兴修长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章蓉滑腻的后背,动作轻柔细腻,口中轻声宽慰着,以脉脉的情意抚慰着她受创的心灵。
良久,章蓉的哭声渐止,从高兴怀中抬起头来,有些羞赧地道:“夫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啪!”
高兴抬手在章蓉挺翘的香臀上拍了一记,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顿时让高兴心头一热。高兴佯怒地瞪着又惊又羞,面红耳赤的章蓉道:“我是你丈夫,心中有了委屈也不说,实在该打!”
说着,高兴又扬起了手掌,章蓉顿时娇呼一声跳开几步,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布满红晕,成熟风情,更显诱惑。
高兴顿觉小腹一热,就欲扑上前去好生温存一番,不过此时日头正高,高兴不得已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欲念,着章蓉温和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有夫君,也有父母,要开开心心的,不许再哭了!”
“嗯!”章蓉用力点点头,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容,轻松而纯粹。
在高兴安享温柔之时,邺城的气氛却是空前紧张起来。前日高纬突然发狂,虽然冯小怜及时封锁了消息,但高纬重病的消息还是传播了出去。自高延宗登基后,高纬威严一日不如一日,所有人似乎都感觉末日将临,人心惶惶,偌大的邺城风雨飘摇,似欲崩塌。
一月初八,高纬召集邺城文武百官在金銮大殿议事。堂下文武百官静静地站着,不知为何,心中都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压抑和不安。
“皇上到”随着太监的尖利的长呼声,高纬在自后殿而出。
众朝臣顿时拜倒在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生。”高纬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丝丝冷意。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彼此对视一眼,都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忧虑。待得站起身来,众文武不由偷偷地向着高纬去。
高纬一身齐整龙袍,高高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面色甚是肃然。几日的休整,他的身体好了不少,只是脸色依旧有些不健康的苍白,而他的眼神却凌厉了不少,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与疯狂。罕见的,今日朝堂上高纬并未携新晋皇后冯小怜出席。
众人心中顿时一突,心中的不安顿时加剧起来。
“众卿家,新年伊始,不知各位在家可过得安好?”高纬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先是扫视了脚下众人一眼,这才大声道。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然而听在百官耳中却有说不出的阴冷,让他们一阵心惊肉跳。
“蒙陛下庇佑,尚算安好。”众人齐声答道。
“尚算安好?”高纬眉头一扬道:“广宁王,你且说说你如何安好吧!你有什么趣事不若说来与大家听听,让朕也乐乐,朕在这宫中甚是乏味啊!”说着,高纬轻声笑了起来。
所有人呼吸顿时一窒,眼中闪烁着惊惧的光芒。在众人眼中,高纬的笑声不啻于阴风阵阵,直让他们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广宁王高孝珩迈步而出,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地道。
高纬皱眉,不解地道:“你这是作甚?朕只是让你说些新年趣事,你怎么认起罪来了?快起来!”
“陛下,臣不敢!”高孝珩却是不敢起身。高纬今日明显大反常态,高孝珩只能表现得愈发谨慎小心。天威不是谁人都可以抵抗的,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嗯?来你是真有罪,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高纬居高临下地着高孝珩,眼中冷芒闪烁。
“这”高孝珩顿时语塞,他本以为高纬是想敲打自己,是以直接认罪,只要态度谦恭诚恳,高纬的责罚也能轻些,哪曾料到高纬居然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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