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赵子铭重重一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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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既已出招,高兴显然不能再呆在盱眙享受温柔。一月十四,高兴告别了家中的母亲郑氏和娇妻,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此次北上,高兴并沒有直上济州,而是转道江苏潼州市。大半年未曾來过,虽然夜刺、锦衣卫和丐帮将江苏、山东两地的发展状况都实时回报给他,但这毕竟比不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來得实在。
高兴功力深厚,又是轻车简从,胯下汗血宝马更是世间少有的良驹,是以行程甚是快捷,不过半日的功夫高兴便來到了潼州城中。
虽然名义上潼州易主,落入高长恭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不过一切官员,政令俱都沿袭高兴所任用、颁布,是以如今的潼州依旧是北齐少有的乐土。
尽管春寒料峭,寒风如刀,但潼州平整宽阔的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街边店铺屋舍鳞次栉比,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正是新年,大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情景,更是让这潼州城热闹非凡,尤其是过往行人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诚与幸福。
高兴牵着骏马漫步街头,着摩肩擦踵的行人,听着喧闹的声音,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浓郁和煦。无论他手上沾染过多少血腥,历经多少苦难,能见治下子民露出纯粹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高兴心中的新年不禁愈发坚定起來。尽管消弭一切战争只能是幻想,但他要倾尽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一片大地,守护这千百万信赖他的百姓,守护自己关爱和关爱自己的人。
在高兴刻意的隐藏下,从潼州市到青州市,无论是催季舒还是张雕等人都未发现他的踪迹,一路走马观花,高兴便似一个游客一般,以旁观者的身份着身边的一切,他到了优点,自然也到了弊端,在高兴西行向济州时,脑海中便不断地思索着解决弊端的对策。
二月二,龙抬头。
春风送暖,万物复苏。官道上,高兴信步由缰,着道路两旁吐出新芽的树木,心情也畅快起來。
高兴身后,还跟着一骑,骑士黑衣黑马,就连头脸也照在一袭宽大的黑色斗篷中,若是夜间行走,常人怕是会将他当成一缕幽魂。
这黑衣骑士落后高兴一个身位,似是高兴的影子一般,与高兴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人几乎沒有丝毫气息外泄,若是不用眼睛去,怕是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萧凌,我们要等的人來了吗?”高兴头也不回,淡淡地问道。
黑衣人正是夜刺的首领,天下第一杀手,也是高兴手下伸手最高的一人。萧凌的声音依旧冰冷,沒有一丝感**彩:“都來了,拜月教已至十里外的长亭中,高孝珩明日便能抵达济州。”萧凌的回答一如既往,干脆利落,惜字如金。
这些日子,萧凌武艺日渐精深,刺杀手段也愈发炉火纯青,不过在高兴面前他还是不习惯伪装自己,高兴也不好强求,毕竟这是萧凌的习性,性格使然。
“都來了,好啊!”高兴将目光从一枝嫩绿的柳梢上收回,望着道路的尽头,幽幽地吐出一口浊气,眸子中精光一闪而逝,“我本來还想徐徐图之,但既然他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那我们也不必再顾虑太多。他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明日咱们正好比试一番,你这第一杀手的名头如今是否属实。”说到这里,高兴回头了萧凌一眼,脸上笑意吟殷,眼中战意盎然。
“好!”
萧凌霍然抬头,斗篷下冷漠的双眼陡然迸射出灼热的精芒,浑身更是散发出澎湃的杀气,不过却是一闪即逝。
于萧凌而言,他忠诚自己的信诺,愿意追随高兴一统天下,造福万民,但他内心中却从未放弃继承师父遗志,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杀手的信念。是以听高兴如此说,萧凌顿时被激起了无穷的战意,“好”字不仅说的坚决如铁,更是气势逼人。
高兴笑笑,“贵客既至,我们也不能怠慢,快些吧,驾!”说着,高兴轻轻一抖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四蹄攒动,如同里弦之箭一般向前蹿去。萧凌如影随形,不超过,也不落后,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策马向前奔去。
“來者可是高公子,果然是一诺千金,哈哈哈哈!”就在高兴远远见长亭在树丛中隐约出现时,一道爽朗的笑声远远传來,中气十足,如炸雷一般,正是拜月教太上长老刘忠。
“劳刘长老久候,高某惭愧!”高兴长笑,清朗的声音震得路边树木簌簌作响,论气势却丝毫不逊色于刘忠。声音落下,长亭完全呈现在高兴的眼中,高兴也见到了等候在长亭中的拜月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