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的眉头挑了挑,淡淡地道:“小王爷不必麻烦,我來这里只是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不知为何,对于高兴已长辈自居的亲近言语她总忍不住有些反感,是以态度也总是冷冷淡淡。
高兴碰了个软钉子却也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不减分毫,语气依旧温和:“照儿,你姐姐一直很挂念你,独自在外记得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哼!”武照冷哼一声,语气僵硬而冰冷地道:“我的事就不劳小王爷操心了,你还是多关心下姐姐才是,她一心向着你,你可莫要辜负了她一片痴心!”
高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想他也是大名鼎鼎,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笑佛魔手,有血衣杀神之称的人,如今却被武照横眉冷对,心中也难免有气,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淡了一分,不过在武顺的面子上他也不至于在此过多计较。
“你放心,我既娶了你姐姐,此生定然会悉心照顾好她。”高兴为抬着头,直视着武照,傲然道:“你说你带來了一个坏消息,却不知是什么?莫非你们拜月教决定要和我开战了,你此來就是为了下战书的?”
武照双目一凝,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着高兴一身白衣,昂然高傲的模样,她心中便莫名有气,有一种将他身上的孤傲狠狠践踏在脚下的冲动。尤其是高兴将她作一个传信使者,更是让她几欲抓狂。
难道在你眼中我只是这么不入流的角色,來这里是來挑衅你的吗?
“怎么,你怕了?”武照冷笑一声,俏丽的下巴微微扬起,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怕?”高兴嗤笑一声,脸上笑容骤然敛去,变得严肃而冷峻,一股惨烈而澎湃的杀气自他身上弥散开來,几乎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冻结,而武照更是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向后退了半步方才稳住身形,向高兴的眼神则充满了惊诧与骇然。
虽然武照明显感觉到高兴受了伤,不再巅峰状态,然而高兴此时所流露出的杀气依旧让她觉得十分危险,难以与之抗衡。
“这天下只有让我高兴所敬之人,但却无惧怕之人。而拜月教我还从未放在眼中!”高兴负手而立,语气低沉而平淡,然而其中却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高傲与霸气。
武照毫不示弱地瞪视着高兴,着他那双深邃却灿烂的眼睛,她分明感觉到她很弱,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很强,浑身上下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道与果决,让人兴不起反抗之感。
良久,武照终于败下阵來,不自然地错开眼睛,语气中不无讥讽地道:“我知道小王爷南征北战鲜有败绩,麾下又有精兵数十万,自然不将拜月教放在眼中,不过我却要提醒你,一定不要小视你的对手,否则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顿了顿,武照又冷冷地着高兴道:“你的死活与我并无干系,但我却不希望因为你而使姐姐伤心落泪,抱憾终身!摄政王杀了章名亢,与章家已成死敌,如今他们已经联合圣火教对付你,你自己小心吧!”
“章家?”高兴皱眉,低声重复了一句,正想追问,武照已然转身向外疾步行去,冰冷的声音再次传來:“济州城外,黄河之畔,如果你不想悔恨终身就早做打算,如果姐姐因你而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话音落下,武照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之内,高兴呆怔在原地,面色惊疑不定。虽然武照说的含混不清,沒头沒脑,但高兴知道她是向自己示警,武顺有危险。
顺儿远在淮州,深居王府之内,又有重兵守护在侧,能有什么危险呢?济州?顺儿怎么会去济州?
高兴眉头紧锁,脑中不断地分析判断着。突然,高兴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便连呼吸也停顿了一刹那。
“章家,对,章家!武照特意点出章名亢和章家,那一定是章家想要以顺儿來挟制我了!果真卑鄙无耻的混蛋,当真该死之极!”高兴双拳紧攥,俊朗的面容扭曲起來,甚是狰狞,眸子中更是怒火冲天,杀意凛然。
“顺儿为何会來北上?难道是我受伤的消息传了回去?顺儿要來,那蓉儿呢,娘亲呢?”高兴越想心中越是恐惧,似乎已经见身边最亲近的女子在敌人残忍的笑容中倒下,见了他们绝望无助的眼神,他的呼吸不由得粗重紊乱起來,眼中布满血丝,凶光毕露,声音也变得嘶哑而森冷起來,“这个张顺之,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封锁消息也做不好!”
“來人!”
“小王爷!”应和声中,七八名顶盔掼甲,气质沉凝肃杀的侍卫飞奔而至。
“传张顺之和萧凌前來见我!”高兴眉头一扬,沉声喝道,身上凌厉的气势让众人心中一颤,不敢怠慢,恭敬地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