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大怒,厉声斥道:“高兴,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天道宗弟子一向仁义宽厚,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何曾刺杀过令尊。”“云飞,不知道我手中的《长生诀》你们可还存了觊觎之心呢。”
云飞的双目又是微微一凝,高兴天马行空的思维让他几乎根之不上,就在他打算矢口否认时,后者却又是开口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云飞,你耽误的时间似乎太多了,以至于忘记了正事。”
高兴地脸色突然变得平静无比,语气亦是柔和了许多,如此鲜明的变化,对情绪的控制使得云飞心中又是一惊,着高兴的眼神便愈加警觉起來,
云飞之所以这么久沒有动手,一是因为高兴敏锐的反应让他感到吃惊,二是身份被高兴识破,云飞希望事情可以有转圜的余地,三來便是因为《长生诀》,
古往今來,多少人为求长生趋之若鹜,天道宗对高兴手中的《长生诀》自然颇感兴趣,无论它是否如传言中那般神奇,但高兴年纪轻轻能够拥有傲视天下的武功显然是拜其所赐,如此秘笈天道宗又怎会放弃,纵然不得长生,能够无敌天下也是莫大的诱惑,
袁天罡与高兴亲善的事以天道宗的势力自不会毫无所知,他们当然也知道高兴是那上苍眷顾的天命之人,也曾想过能与高兴交好,从而谋求更大的发展,
然而世事难料,天道宗终究沒有与高兴站在同一面,除了天道宗与高兴存在旧怨,拜月教与高兴之间的纠葛,更因为天道宗所图更加深远,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有拜月教的支持,高兴可谓如虎添翼,即便天道宗能够放下与拜月教的世仇一同支持高兴,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更何况天道宗和拜月教摒弃前嫌又岂是易事,这其中关乎信仰,更关系着利益,
既然所选另有其人,天道宗又怎会坐视高兴父子的崛起,故而云飞才会亲自出手对付高兴,为将來的大计扫平障碍,
尽管命数有定,但却也并非不可逆转,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是能以言语相劝,使高兴与拜月教生隙,云飞自是喜闻乐见,但高兴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知道这是白费唇舌,
云飞紧紧地盯着高兴,面色愈发沉凝,尽管早就听说高兴武功超绝,甚至不弱于拜月教太上长老,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未必不实,虽然高兴始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丝毫沒有做出防备的姿态,但云飞在他身上却几乎找不到破绽,
高兴凝视着云飞,好整以暇地道:“云飞,让你所有的同伙都出來吧,不然你沒有机会。”
“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杀你,老夫一人足矣。”闻言,云飞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低斥一声,话音未落,身子便毫无征兆地跃起,手中短刀如同寒星般向着高兴地咽喉刺去,凌厉的劲气撕裂了空气,直将桌案上的书页激得“哗哗”作响,
“嘭。”
高兴早就注意着云飞的一举一动,后者的身形甫一动作,早已自衣袖中滑入手中手枪顿时喷吐出一道耀眼的火舌,小巧的子弹以更为迅捷的速度向着云飞射去,
高兴手中有神器暗器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心中也早就做了准备,是以一见那怪异的物事,云飞想也不想当即便挥刀阻挡,如此近的距离下,任他武功天下鲜有敌手,也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功力才堪堪挡住,
“当。”
一声清脆的巨响,云飞只觉一股距离传來,让他手臂一麻,手中的短刀几乎脱手而飞,而他前冲的身子也不由凝滞下來,感受着面前空气中依旧残留的灼热气息,云飞背上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好可怕的东西,今日即便不能斩杀高兴,也一定要将此物夺下。”身子向后退出一步,云飞紧紧地凝视着高兴手中的手枪,心中暗暗下定着决心,这念头只是在云飞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顿,便再次怒喝着向高兴扑來,
“招。”
随着云飞的动作,他手中的短刀突然变得诡异起來,速度似乎很慢,但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其上更是充斥着一股晦涩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变得凝固起來,无论是呼吸还是移动都变得极其沉重而艰难,